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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真叫住他,甚至不惜對他出劍:「我知道你一直想被大家接納,一直努力在做自己,一直渴望給公羊家平反,我知道你從前的溫柔一面,知道你在綿竹時對那老婆婆如此憤怒卻仍然沒有揮劍砍下去……我知道,我都知道,這就是你的劍心,其實你一直很想做個俠肝義膽的好人!」

這番話若是早些時候說,或許真能動人,但放在當下,年輕氣盛的公羊月只覺得羞憤,像最後一點藏在心底的小秘密被無情地撕開,夏侯真越是這麼說,他心裡就越是難受,面上就越覺得難堪。

「可惜你這話太遲。」

公羊月出手,並未動劍,單靠內力將人震開:「不必去找梁師公,我不想再聽見有人說,是我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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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真走後,魏展眉才敢冒頭,而今他已混到內門,只是還沒來得及參加今年的考核,只能從頭開始學,在拜師成功前,自然得悠著點。上一回閉關,耽擱數月,錯過了好些事情,眼下聽了個始末,當即跳出來力挺。

兩個人都不是省油燈,足能將谷中攪弄得不安寧。

和夏侯真守規矩不同,魏展眉覺得公羊月不高興,反而應該任著性子來,於是叫上他出谷胡吃海喝,公羊月起初沒應,而後覺得也好,便叫姓魏的帶上錢,自己在後山僻道上等著,只是沒曾想,該來的沒來,不該來的卻跟了過來。

夏侯真根本沒有真的離開,回頭察覺不妥,立刻追過去。

追到七十二峰邊界,公羊月勒馬,於他分隔劍谷界碑兩側,抿唇一笑:「要麼就滾回去,要麼就一起。」

夏侯真沒吭聲,公羊月轉頭駕馬去。

沒一會,身後有馬鳴長嘶,回頭卻見那身著茶白色麻衣的男子背著劍跟了上來:「對不起,阿月,有的事即便我竭盡全力想要理解,可我自幼長於劍谷,很多時候,終究是難以理解。」

公羊月別過臉去,不知如何答話,好在這時候魏展眉騎馬追上,免去尷尬。

只是,來的卻不是他一人,坐騎上還帶了個人,橫著扔在前方,五花大綁且口塞布團。夏侯真挽轡留了一步繞到另一側,這才看清人的長相,驚呼道:「方……方師妹?」

方婧一見到他,便眼淚汪汪。

魏展眉解釋:「這丫頭鬼鬼祟祟跟著師兄你,我瞧你倆都過了界碑,要是給她跑回去告黑狀,那還得了,不如一塊過來,要是誰嘴巴不緊漏了風,一個都跑不脫!」說完,他腦門就捱了一下。

夏侯真一邊叱責,一邊給人解綁:「胡鬧!」

這個叫方婧的,公羊月也見過幾面,印象中脾氣很是潑辣,每次見到自己臉色都跟個鍋底似的,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她,現在看人在夏侯真跟前比陳嫵長老養的那隻狸花貓還溫順,就算再蠢也回過味來。

「你解決。」他把這燙手的山芋甩了出去。

方婧想勸,可夏侯真心意已決,不想看心心念唸的師兄受罰的她,只能緊跟不落,先是狠狠剜了公羊月一眼,礙於谷雪念舊,對公羊月甚好,她左右沒法子,最後只能把洩憤物件換作那個姓魏的小鬍子,換到夏侯真馬上,對著人坐下的馬屁股狠踹了一腳。

四人一道,爬上川西的雪頂,去看冰川懸瀑和紅日破曉。

在融雪的萬丈光芒中,公羊月鬆口,對夏侯真道:「聽說海螺溝有一種紅色的石頭很是好看,如果你能取來一顆,並保證紅石三月一直鮮艷如新,我便答應你,無論你說什麼,我以後都照做,反之,你以後勿要再管我。」

這是一場必贏的賭。

在透過考核後,那個掛名師父李舟陽在外人看來,成了他公羊月名副其實的師父,因而每年夏天,他都能去蜀南竹海小住。練劍閒暇時,他會翻閱竹樓中的藏書,其中便有誌異記載過,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