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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頁

哪想到王泓竟真有過牆梯。

只見他濃眉一挑,走上前去,揭下第四張薄紙條,提拎著一角向眾人展示,最後指著紙後的落款——

「睜大眼睛瞧清楚了,不是王泓又是誰?」

堂中死寂,劉裕亦不由蹙眉,將手中的長箭捏得咯吱作響。雙鯉不是第一個明悟過來的人,卻快嘴先道:「代寫?作弊!」

聲一發,周圍人次第恍然,也跟著議論紛紛,是既憤怒不平,又驚懼駭然。

王泓站在前頭,耳朵好使,幾個粗人沒管住聲量,字詞競相往耳蝸裡亂鑽,他不覺得羞赧,反倒為眼前人牙癢癢又束手無策的反應而洋洋得意,乾脆捏著那張香檀木紙往坐席間不斷走動:「看看,都給小爺好好看清楚,沒話說了吧!」

座中噤聲,王泓不由大笑,他笑時正好停駐在公羊月跟前,後者看他挺肚叉腰,放下手中小杯,隨口諷道:「喲,幾個月的身子,男孩女孩?」

「誰啊,會不會說話!」

王泓大驚,怒目瞪去,公羊月回視,眸中煞氣重,殺得那少年公子直縮脖子。瞧他吃癟,霎時滿堂鬨笑,身邊好幾位認出公羊月身份,可苦於他功夫的江湖中人也覺得舒坦,想來惡人還須惡人磨。

「稚遠兄。」

崔嘆鳳起身,掀開幕離,沖緊隨其後的王謐問安,王謐乃其故交,這些年聽洞庭那邊的人說,崔郎雲遊天下,是以未曾想能在建康一晤,臉上不禁露出喜色。

王泓在旁,聽他二人一來二去寒暄,雖有些窩氣,但顧著王謐的面子,只嘴上小聲嘟噥,沒再發作,收了叉腰的手環抱胸前,冷哼一聲,拿餘光偷偷往公羊月的方向瞧看,不知怎地便撞見食案下交握的兩隻手,臉上一熱,避走開去,找他那親衛的晦氣。

大家出來的公子,對上對下皆是不卑不亢,連作揖也做得標準,不像江湖遊俠拱手道安便可,當然,那是尋常遊俠,擱公羊月這兒,卻不是對誰都那般好耐心,壓根兒懶得自報家門,而拓跋珪不便自報家門,只頷首示意。

這同行裡頭,個個都是大爺,崔嘆鳳也覺得傷腦筋,瞧著怕是下不來臺,好在還有個晁晨,文賦雅曲皆通,拿得出手。

但今兒不知怎地,連晁晨都滿身古怪,也跟公羊月學的,只頷首相應,並不開腔。

他可不記得這紅疹還傷喉嚨,莫不是因為王泓的囂張,心有遷怒?崔嘆鳳無奈,只能以此作藉口,而後晁晨回魂般,自罰一杯薄酒,王謐心懷寬,並不計較,只是盯著晁晨的幕離多看了兩眼。

王泓去搶劉裕的羽箭,沒搶到,只能從箭囊中再取一支。這心緒起伏大傷手感,他越想露一手,反倒越沒準頭,別說射花,就是投也投不中,氣得他將箭矢就著膝蓋頭一折,狠狠摔地上:「什麼破規矩!」

許是這般也不解氣,見劉裕往囊中探箭,他伸腿一踢,將箭矢全給踢散在親衛鐵毅腳下。

劉裕對他這種手氣不好就掀牌桌的行為嗤之以鼻,不由呵笑。王泓一瞧,小小賤民也敢嘲弄他的不是,頓時單手叉腰,氣急敗壞指著正伏地撿拾箭矢的鐵毅發火:「撿什麼撿,仔細小爺我叫你把手頭的東西全給吞下去。」

鐵毅本就憨厚,松指落了箭囊,但右手還握著一支羽箭不知往哪兒放,心裡頭憋急,一哆嗦,便給扔了出去。

箭頭正中牡丹花心,只聽得「咚隆」一聲,落進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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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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