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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叉高狗老大兩個不止,可哪回說話不是彎腰俯首。那小老兒若是滿意,便伸手在他後頸捏一捏,那種輕蔑和倨傲,就像捏畜生。就這行為態度,分明是養狗,或許在他眼裡,人連狗都不如。

公羊月大她十歲,她也算是被一手帶大,雖然偶有爭鋒相對的鬥嘴,但心眼裡,卻視對方為牽絆。

花琵琶皺了皺眉,也覺得不可思議:「就這麼簡單?」隨後趁老狗不覺,偷偷拉過夜叉的手,撫了撫,「以後啊,大姐罩你,咱也是親人嘍。」說完,還擼下其中一隻胳膊上帶著的臂釧,遞過去,「這暗器本是一對,送你一隻,好保命。」

夜叉那麼大個漢子,當場眼淚汪汪。

呸!這花琵琶是個好心眼的人嗎,恐怕這一隻臂釧,不是保命,是送命!

雙鯉咬咬牙,覺得人怎麼能這麼賤,當即是伶牙俐齒嘀咕著:「看來不僅多個爹,還要多個娘。」可是諷刺完,她又覺得鼻子一酸,背過去對著石壁,昂頭向上,不讓眼淚流出來。

焉寧不解,伸手輕輕摟住她:「這不是挺好的?」

「是挺好。」

對於從小衣食無憂,被捧在掌心長大的小姑娘,當然覺得挺好。

半炷香後,五人啟程,繼續向下深入。期間,焉寧不小心迷路,發現了一隻掛著繩子的小洞,幾人商議,順著滑到下一層。

落地時一瞧,這石屋裡擺滿了東西。大到梨木三扇屏風榻,鏡臺,箱笥,小到木杌,胡床,憑幾,傢俱應有盡有。低頭,遍地還堆著些雜物,都是過去坊間流行的玩意兒;抬頭,頂上垂落貝簾,隨風叮鈴。

乾淨卻透著一種溫情,任誰一看,都曉得是女兒家的閨房。

正中擺了只卷耳幾,上頭似乎擱著個有稜有角的淺盤,老狗推了花琵琶一把:「去,拿來瞧瞧。」

越正常的地方,越是露著詭異。

花琵琶雖貪財,卻不想重蹈狐兒生的覆轍,何況一隻淺盤,能是什麼寶貝,保不準還裝有機關。於是,她裝出一副為難,可憐兮兮望向身後的夜叉。

「我來。」夜叉挺身而出,踩在團墊上,一把將那淺盤提拎起來,甩了甩。眾人只聽得裡頭丁零噹啷亂響,似是有珠子相撞。

狗老大眯著眼:「珠墜盤?」

焉寧好奇地問:「珠墜盤是甚麼?」

狗老大沒搭理,開口解釋的是雙鯉:「是一種鎖鑰,由公輸府那位號稱『妙手補天』的第十八代家主公輸盈所造。據說合龕中有三十六枚珠,當扭動陰陽魚時,左手陽盤的十八珠會先滾入不同的位置,每個位置裝有一鐵片,因珠子材質不一,撞擊時會發出不同的聲響。」

夜叉按她的說法旋轉,果真如此。

「再推動陰盤,裡頭有對應的十八珠,須得人聽音配位,親手對應,次第放入少陰位,方才能開鎖。」雙鯉又道,「不過聽說這玩意兒很是磨人,一珠錯而滿盤錯,後來便不再作為鎖鑰,我想放在這兒,估計是用作消遣。」

從矮几兩側的團墊位置來看,該是兩人戲耍。或許庾麟洲有一友人十分怕悶,便搜羅了不少趣物來排遣。

夜叉鼓搗一番,無所獲,狗老大走上前把珠墜盤抓過去,摔在牆上,負手走出了這間石屋。

領頭的表態,其他人又哪敢多嘴,只能老實跟著。

狗老大開始不滿,雖未明說,但卻以實際行動在向人展示他的情緒。雙鯉知道,很快花琵琶就會動刀,也明白,夜叉和焉寧關係很好,一路多有照拂,但她一個字也不能說,於心不忍也不能說。

夜叉和狗老兒不離心,誰都沒有機會,只有放任花琵琶這個蠢女人動手腳,才有製造內訌的可能。

很快,他們轉入環道,一直走到底,恰逢堵路的石壁翻轉,順勢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