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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也是新奇,旁的都是一買賣歸一買賣,但這家卻跨著兩類活,左一半堆著木料,又一半架設水缸和紅爐。晁晨抬頭,從右往左沿著籬笆打量,卻連半個招牌也沒瞧見。

聽見動靜,裡頭麻溜跑出個漢子,邊走邊打呵欠,像是冬月沒開張,在屋裡頭睡大覺昏了頭,走路鴨子擺不說,差點一腦門撞到公羊月身上。

「這位客官,要點什麼?」夥計抄手塌肩,滿面堆笑。

公羊月伸出一根手指:「一輛車。」

「牛車、馬車、拉貨板車還是四輪車?」漢子立刻來了精神,不在城裡談貨,能尋到作坊來的,多半都是挑剔又多金的主,「柏木、香椿、紅白松、雞翅麻櫟應有盡有,即便是百年難覓的金絲楠木,也保準給備足。」

「都不要,」公羊月淡淡道,「只取不材之木所造。」

漢子大驚:「客官怕是有何誤會?這不材之木又如何能造東西?」

公羊月擺手:「把你們東家喊來,他會。」說完,便叫上四人,倚著木料相候。那漢子只是個夥計,看五人中有二冠劍,心道是來挑釁,便往後院糾集人抄傢伙守住門,隨後出來把人請入內。

晁晨本走在前頭,被公羊月拽了回來:「你走我身後。」

穿過堂屋,一隻腳方才跨過門檻,便是刀槍劍戟全招呼了過來。按理說一招就能解決的事兒,公羊月愣是放水,不是勾花了衣裳,便是劃破了雲佩結環,總之好不「狼狽」。

這時,門外有人哼著山調子,提著個竹簍,扛著根長杆往裡來。

先前主事的夥計聽見聲,立刻屁顛顛奔過去,把事兒原原本本老老實實交代,不曾想,那人一聽不材之木,腦子一嗡,趕緊撲到後院:「別打,別打!仔細打壞了!」

夥計跟來,在後頭幫腔:「貴重的東西都挪了去,東家可放心吧,一樣沒壞。」

「我是說人,誰說東西嘍!他要是掉了根頭髮絲,我下一季保不準只能吃糠咽菜!」作坊的坊主幹嚎兩聲,擠進去揮手止亂,哪知他一冒頭,所有人都急匆匆退了開,方才還「捱打」的公羊月眼中帶笑,出劍朝他刺來。

坊主嘆了口氣,把竹簍子一甩,抬手橫杆一槓。

杆子從中被斬成兩截,一左一右拿作雙手劍使喚,在旁人驚異不定的目光中,兩人自院頭打到院外,又自院外打回屋頂。

公羊月微微一笑:「別緊張,試試你功夫生疏了沒。」

「信你個鬼,每次碰上你一準沒好事,可嘆,可嘆!今日出門沒看黃曆,怎碰上你這個瘟神。」坊主一臉苦相,嗚呼哀哉一聲,閉眼從房樑上往下摔,「被你揍怕了,我自覺去榻上躺兩天。」

「別呀。」

公羊月把他撈回來,兩人落了地。眾人這才看清,方才和公羊月鬥至不分上下的哥們,下巴生得一撮小鬍子,鷹鉤鼻,高顴骨,模樣很是精幹。

夥計滿臉茫然:「東家,你認識?」

「以後聽見要找不材之木的,就給老子……」坊主幽怨地盯過去一眼,揮起拳頭,惡狠狠說著。

公羊月挑眉:「怎樣?」

坊主變臉似地陪笑,手落在夥計臉上輕輕捱了一下:「……自然是給老子好吃好喝招待著,還不滾去泡茶。」說完,還踹了一腳屁股,「媽了個巴子,這麼不利索!咳咳,我是說,你那個小算盤沒帶著?」

「小算盤是說我?」雙鯉一腳踩在馬紮上,拿出珠算刻板,在手裡頭打得劈里啪啦響,「就這身大氅,曾受住吳興江家『浣花劍』未破,如今被你夥計勾花了縫線,免了零頭便宜些,算你八百錢。」

「裡頭這件紅袍,滇南天都教少教主摸過的,少教主什麼身份,保不準就是哀牢山未來的老大,你想想得多值價,這麼著,就算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