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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熱的火舌,貪婪地舔舐著柴刀,緩慢提升溫度的「鐵板」,將熱量傳到臘腸上。沒過一會,冰山女神似的臘腸卸下高冷的面目,不斷流淌出金紅色的油花,泛起誘人的熟香。

張弛看到這一幕,想著鐵板燒臘腸入口,忍不住饞地流口水,拼命按捺肚子裡高漲的飢火,等著臘腸徹底烤熟,才移開柴刀,隨手加了一塊朽木根,壓住爐灶裡的火焰。

面對整根烤臘腸,張弛也是無從下嘴,想著身無長物,不得不取回柳葉飛刀,將其粗粗地切成幾段,然後暫棄臘腸,伸出舌頭舔浸透熱油的「餐刀」。

一股辣椒麵的風味在舌尖爆炸,蔓延到舌根,頓時口舌生津,化作深水炸彈,轟炸飢火中燒的腸胃:「味道不錯!我有口福了。」

張弛放下柳葉飛刀,用兩根樹枝削皮粗製的筷子,小心翼翼夾起臘腸段,送進嘴裡咀嚼起來。

臘腸筋道緊實的口感,實在是很有嚼勁,遍佈孔隙的腸衣又脆又韌,越是咀嚼著就越有感覺,直令饑寒交迫的身體也跟著哆嗦起來,倒不是凍著了,而是辛苦一番後,滿足時的激動。

如是吃掉其餘幾根鐵板燒臘腸,張弛又在屋外找到一個陶罐,盛著半滿山泉水,放在火焰再次熊熊燃燒的爐灶上煮開,舀出少許放溫後,小口啜飲起來。

溫水下肚後,熱氣發散開來,令身體每個角落都暖和了。張弛畢竟年少,從正午開始長途趕路,又馬不停蹄地上山下澗,頂著重重危機取得寶貝,祭過五臟廟後,疲累一波接一波地發作湧來,終於抵不過打了個呵欠,強打精神,預留了屋簷下的通風口,整個人倒在床上,捲起鋪蓋包裹自己,就像是粽子,安心地就此睡去。

山裡清冷,不過有爐灶的火堆,不斷散打熱浪,勉強維持住小屋裡的溫度。

張弛一覺睡到天亮,醒來時,聽到山林早起的鳥叫聲,不絕於耳,心裡一喜,乾脆坐起身來。

清脆悅耳的雀鳥啼鳴,宛如一股淘氣的清風,掠過掛著露水的樹梢,震落露珠,激起漣漪水紋,遠遠地傳遞開去,喚醒更多的飛禽走獸。

張弛想著應該儘快回雞鳴山舅舅家,以安一眾親戚的心,同時也令妹妹能夠放心,至於天池山的青蛙穴,反正它又沒有長腿,肯定不會走脫自己的掌握,暫時押後又如何?

於是,他立即起床下地,先將鋪蓋整理一番,再來到爐灶前,用筷子撥開爐灰,果然有星星點點的熱燼,再次引燃灶臺爐火,取陶罐接水,下了一把糙米,煮開成粥。

趁著熱粥放涼的空檔,張弛走出小屋,用山泉水洗臉漱口,頓時精神大振。隨後,他回到屋子裡,用過簡單的早餐,將小屋裡的一切恢復如初,提著柴刀下山了。

來一次六春湖不容易,總不能空手回去罷。張弛到了山腳下,尋得一棵碗口粗的墨竹,揮著柴刀幾下劈砍就成了。

隨後是去除枝椏竹葉,也是生澀轉熟練,片刻過後就好了。

扛著整根墨竹下山很累,張弛不假思索,再次揮舞柴刀,將墨竹砍成十幾段,用竹枝捆起來,這才下山去了。

回程的路上,有了額外負擔,走地比較慢。待到崎嶇不平的山路走到盡頭後,來到平地就好多了。

途中,張弛不時遇見往來的山民、畲人,都對他人小力不虧,背著竹子下山的舉動額首稱讚。

張弛也是回之以笑臉,渾然沒有生活艱難,滿腹牢騷的抱怨,畢竟底層平民百姓,都是這樣過來的。

就這樣,張弛走過朝陽初升,走過日上三竿,待到中午時分,才悠然看見龍丘城。

本著店大欺客的道理經營的竹器行,張弛是不想光顧的,於是轉去獨門獨戶的竹篾匠,將一捆墨竹段,市價賣了十銅錢。

隨後,他手裡攥著浸透汗水的銅錢,立即前往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