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鐮刀?你阿爹拿走了,他去地裡割那些倒得苞米杆去了。」馮氏從屋裡拿了兩根麻繩遞給陸安,「你也別走太遠,就在近處撿撿就成,這幾畝地的苞米杆就夠燒的了。」
「我知道,我就是上去看看,閒著也是閒著。」陸安把繩子系在腰上,又拿了個小背簍,她想去看看山上有沒有吃的,要是碰到個兔子野雞什麼的,就更好了。
她腰上的匕首不似之前送給墩兒的那般華麗,只握柄上有著幾道防滑紋,看著很是樸實,送禮都拿不出去的那種。
山是無名山,因為在村子後邊,村子裡的人都叫它後山,後山不高,卻叢林密佈,村子裡最有經驗的獵人都不敢深入,因為它緊連著的就是巴里山脈,巴里山脈號稱縱深八千里,是大陸上有名的山脈。
後山的外圍是安全的,自然也沒有什麼好東西,陸安在外圍繞了半天,柴都沒撿到幾根,更別說其他的了。
瞅瞅內圍,明顯的比外面陰暗不少,陸安自詡手上有幾分本事,便生了進去探探的心,找了個地方藏好背簍,拔出匕首,陸安小心的往裡探索。
高大的樹木遮蔽著陽光,林間充斥著腐爛的味道,進去一小會兒的功夫,陸安沒發現什麼吃的,倒是遇到了幾條蛇。
攻打涿郡的時候,她曾有幸跟過一個老斥候,那老斥候是獵人出身,教會了陸安不少東西,下套自然是其中一項。
陸安又往深處走了走,尋了個自以為的好地方做套,她準備套點肉吃,套還沒做好,她已經在心裡給獵物想好了十幾種不重樣的做法。
心裡想著吃肉,陸安滿是幹勁,扯了藤蔓一連下了五個套,她也不奢望各個套裡都有東西,只想著哪怕只有一個,她也能解解饞。
下好套,陸安又往裡走了走,別說木耳、人參、地瓜什麼的了,她連一顆野果樹都沒有遇到,知道自己是太想當然了,陸安也不往裡走了,再往裡,她可是怕出不來。
重又拿了背簍,好歹在天黑前撿了一捆柴,還給她們家的牛割了一背簍嫩草,猛一看上去,收穫還不少,陸安這才背著東西回去,出來一下午,什麼有用的都沒有,還真是耽誤時間。
陸安暗暗琢磨著,自己以後是不能特意找時間上山了,她是沒想到這山上會這麼空,就像是被仔細的掃蕩過一樣。
「阿母,阿母抱抱。」剛進院子,墩兒就小跑著衝過來,手裡油哄哄的,想來是馮氏給她們做了好吃的。
伸出手抵住墩兒,陸安拎了草餵牛,那一捆柴則就放在了院子裡,她打算一會兒睡覺的時候拎過去,免得晚上連個熱水澡都沒得洗。
「墩兒吃的什麼?聞著好香啊!」陸安提了水洗手,墩兒就小尾巴似的跟著她跑前跑後,乖巧的樣子看得陸安歡喜。
「餅,麵餅,好吃的,吃了好多。」墩兒舔舔她的油手,衝著陸安比劃有多好吃,生動表示了什麼叫做語言不夠動作來湊。
洗完手,陸安也沒抱她,就怕她一激動就給自己衣服上來個印記,這年代沒有洗潔精,可是不好洗。
「阿孃,聽墩兒說,你今兒做了烙餅?」屋裡人還沒吃飯,熱騰騰的烙餅碼在碗裡,福生倒是和墩兒一樣,同樣油乎乎的手和臉。
「你阿兄下午去了鎮上,買了兩斤豬肉,我榨了個油渣。」馮氏端著碗從廚房出來,碗裡是炒好的雞蛋,還有幾塊薄薄的肉。
「快吃吧,這可是白麵餅。」馮氏捲了一張餅遞給陸安,裡邊給她放了兩勺雞蛋一塊肉,端的是偏愛。
「吃吧,吃完我說點兒事。」陸大輕咳了一聲,發話吃飯,兩個小的已經吃飽了,就在屋裡耍著消食。
餅帶著白麵特有的香氣,裹上雞蛋,別有一番滋味,陸安一連吃了三個,才覺得有些撐得慌,她覺得,要是配上辣椒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