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回孃家了,不然我可沒這麼清閒。」趙海嘿嘿笑著,打了水洗肉,他看著粗壯,做菜卻是一把好手。
陸安拿了案邊的菜來洗,給趙海打著下手,她在廚藝上並不精通,硬要她做,倒也能做熟,味道上卻是不敢恭維。
「我想請你幫個忙,借大哥你的人用用。」陸安洗完菜甩著手上的水,把此行的目的與趙海說了,「不用多,兩三個,能幫我鎮下場子就行。」
「怎麼,是有什麼事?」趙海聞言放下刀,打量了一下陸安,「是道上的事?」
「不是,不過是一些家事,應該用不著動手。」陸安眨眨眼笑了,道上的事她是能不沾就不沾的,整日提心弔膽的,她過不來這樣的日子。
「好說,你定好日子,我親自帶人去。」趙海答應的爽快,身為周邊幾裡的扛把子,他是有著一定的威信的,「不過,妹子你跟我說說是什麼事,我也好做個心理準備不是。」
「不是什麼大事,家裡之前識人不清,讓小妹所嫁非人,如今想要合離,我怕那邊耍無賴,便想著能多點兒保險。」陸安三言兩語的概括了一下,出於私心,沒有說陸元寶的任性。
「嗨,多大點兒事啊,值得妹子你親自跑一趟,你妹子不就是我妹子嗎,招呼一聲,哥哥我隨叫隨到。」趙海哐哐的剁著肉,笑的爽朗,「保證給足妹子你面子,那鳥人要是敢多說一句不願意,我打斷他的腿。」
「用不著如此,不過是普通人家,嚇唬嚇唬就是了。」陸安生怕趙海控制不住自己,造成什麼不可收拾的大場面來。
「成,都聽妹子你的,不過要是當初你不下來,哪還有他在這叫囂的份,一個眼神就夠他們受得了。」趙海絮絮叨叨的說著,在他眼裡,陸安也是響噹噹的狠人,要不然,他也不會認下這個妹子。
「那都是當年的事了,大哥知道我,只想安安穩穩的,腦袋栓褲腰帶上,我可受不了了。」陸安含糊著應了一聲,沒就這他的話茬提當年,那是她最昏暗的幾年,也正是那昏暗的幾年,才造就了今日的她。
「嘿嘿,還是你想得開啊,不說別的,要是哥哥有你那機會,可不一定有你看得明白。」趙海搖頭晃腦的自嘲了一句,他是沒趕上,趕上了就不知道還有沒有命在了。
「人生短暫,及時行樂還來不及,哪有那般大的志氣。」陸安苦笑著應了,那個職位,在別人看來,放棄是她的損失,可她就是個平常人,只想種種地,養養花,沒有拿命搏前程的勇氣。
兩人三觀相近,話語投機,喝光了陸安帶來的酒猶不盡興,又喝了一壇多趙海的私藏,直喝到了月上梢頭。
打了個滿是酒氣的嗝,陸安步伐還算穩健,就堅持跟趙海告別,二人相交雖是光明磊落,可他們孤男寡女的,在趙海妻子不在時,獨處一晚難免遭人閒話。
陸安喝的盡興,只覺得黑沉的天色都十分美麗,更不要說渾身力氣充足了,喝的微醺,倒也沒影響她走路,並不比來時慢多少。
從趙海家出來已是黑天,等她到村子裡的時候已是月上中天了,村子裡靜悄悄的,顯得她走路的聲音格外大,走過的時候還伴隨著零星的狗叫聲。
陸安眯著眼睛走到自家,思及江琰她們已經睡了,便尋了一處低矮的院牆處過去,屋裡黑沉一片,不見半點兒燈亮,她輕輕拍門,「江琰,我回來了,開門。」
陸安叫了兩聲,屋裡便傳來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誰啊?」
「是我,陸安。」陸安打了個酒嗝兒,身子不禁晃了晃,走了一路反而醉的厲害了,她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小兔子乖乖這首歌,想到便也跟著唱了,「小兔子乖乖,快把門開開,我要進來。」
屋裡的燈光一下就亮了,而後就聽到了走動的聲音,陸安靠在門邊,呵呵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