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程程點點頭，忍不住再次誇道：“無涯，你可真是我們的智囊！”

黑山老妖被她誇的喜笑顏開，福了福：“主上，這些東西您想怎麼處理？”

趙程程撓了撓臉頰，摸到了自己臉上繫著的輕紗。

看了眼黑著臉的艾琳娜，訕訕的放下了手。

隨即她眼珠一轉，突然哎呦一聲，仰面倒在了薇妮身上。

薇妮急忙接住她，緊張的問道：“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趙程程擺出一副命不久矣的虛弱表情，顫顫巍巍的抬起手指指向碧翠絲。

：“我哪裡都不舒服。她剛才把我打傷了。

我現在頭暈噁心，渾身無力，咳咳咳……”

耿直的蘇珊急道：“可是你都沒有出血，你到底是怎麼回……”

說到一半，她被眾人殺氣騰騰的眼神將後面的話逼了回去。

趙程程白了她一眼，氣若游絲的說：“我受的是內傷，不出血的。”

碧翠絲捂住自己隱隱作痛的胸口，冷冷的瞪著她。

：“別裝了，我根本傷不了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趙程程卻像是被始亂終棄的大姑娘一樣，兩顆淚珠掛在眼角，搖落不落。

指著碧翠絲控訴道：“就是你！你傷了我，還不承認！

我本來好好的，現在好了，被你打成這個樣子。

我現在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你賠！”

碧翠絲也是頭一次被碰瓷，她眉頭緊鎖，思索了半晌。

謹慎的問道：“你想讓我怎麼賠？”

趙程程想了想，轉頭問道：“艾琳娜，你說怎麼賠？”

艾琳娜冷冷的說：“拿命來賠。”

碧翠絲的臉色瞬間就變得慘白，她握緊拳頭，怒瞪著艾琳娜。

：“你不要得寸進尺！”

艾琳娜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是淡淡的說

：“你一個接一個的殺害年輕女巫的時候，怎麼沒覺得自己得寸進尺呢？”

碧翠絲握緊拳頭，半晌後才面色灰敗的嘆了一聲。

招來一個金髮碧眼的少年：“艾迪，以後人魚族將由你來掌管。”

說完她閉上了眼睛，滿臉慷慨就義的表情。

：“是不是隻要我死了，你就能放過他們？”

艾琳娜卻嘲弄的勾起嘴角：“你只殺害了一個女巫嗎？”

碧翠絲聞言頓時暴起，一聲尖嘯。

緊接著滿屋子的人魚都一同發出尖嘯，向她們跳過來。

看那樣子，似乎是打算與女巫們魚死網破。

女巫們下意識的想要反擊，黑山老妖卻輕輕揮了揮袖子，將一眾人魚全都鑲到了牆壁裡。

黑山老妖的攻擊，不僅僅是物理上的，而是直接打入他們靈魂的傷害。

見此情形，剛才還奄奄一息的趙程程跳了起來。

滿臉痛心疾首，指著滿牆的人魚浮雕。

：“無涯，你也太過分了！

臉都打花了，還往牆上貼。這也不好看啊！！！”

黑山老妖仰頭笑了一聲：“哈哈哈……這的確是老奴的失誤。”

說著他輕輕揮袖，將臉上有傷，不好看的人魚摳了出來。

趙程程還想跟黑山老妖說些什麼，卻被艾琳娜阻止了。

她走到瑟瑟發抖的碧翠絲面前，雙手抱住她的頭，閉上了雙眼。

片刻之後，從碧翠絲腦中飛出一張半透明的紙，而艾琳娜自己也再次流出了鼻血。

那張紙漸漸化為實質，正是二人方才說過的那張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