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天氣雖然不至於飛沙走石,但滿街的塑膠袋和落葉四處翻飛,自然會遮擋車子駕駛人的視線,阮冰冰上身穿著白色雪紡襯衫,下身套著馬路同色的七分褲,遠看就大馬路上飄著一個白色塑膠袋似得,要多危險就有多危險。 小安驚的倒抽一口冷氣,失聲叫道:“她在幹嘛!” 梅梅也有點懵逼,連一向拿捏的還算不錯的成熟穩重人設都繃不住了,眼睛瞪得圓溜溜的,不可思議的問道:“她不想活了嗎?她……她果然是得了抑鬱症吧?” 小安搖搖頭:“這不是抑鬱症是臆想症辣。” 阿玲眨眨眼,這才反應過來現在的情況,也跟著站起來往外跑,口中還失聲尖叫道:“她要自殺啊,快攔住她,不然我們把阮家大小姐帶出來,她死了我們沒法解釋辣!”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跟著阿玲一起往外跑,站在咖啡店門口對著大馬路上的阮冰冰喊叫,但礙於危險的車流,誰都沒敢跑過去將她拉回來。 阮冰冰壓根就不聽這幾個女生的叫喊,一點求生欲都沒有的滿馬路亂竄,看起來更像個飄來飄去的白色塑膠袋了。 果不其然,一輛四米長的貨車司機被不停飄來飄去的樹葉晃花了眼,照著阮冰冰就撞了上去,驚得幾個女生紛紛尖叫出聲。 千鈞一髮之際,一輛不知從哪裡竄出來的銀灰色大摩托一個漂移,從貨車前迅速甩了過去,摩托車上那個戴著頭盔的白衣騎手探出一隻胳膊,懶腰拎起站在路中間的阮冰冰,將她轉了個身,夾在腋下,一擰油門,又是一個漂移,將車子停在了路邊。 在女生們的驚呼聲中,車上的趙程程剎住車,抬腳支住車子一隻手取下頭盔,另一隻手翻轉,將胳膊底下的阮冰冰翻了個面,改為扛在肩上,回到咖啡店門口後,又反手將她打橫抱在了胸前,身子還沒停下,阮冰冰就摟著她的脖子一臉得意的對門口的幾個女生高聲顯擺:“看吧,這就是天意,她是上天給我的守護女神,總能在我有危險的時候,第一時間出現救我。 員外,員外,迪奧娜的自畫像是你畫的吧?” 趙程程一愣,一邊將阮冰冰抱進咖啡店,一邊下意識答道:“是我畫的,你突然問這個幹嘛?” 阮冰冰仰頭一笑:“看吧~~~~~” 幾個女生跟著進門的時候,也聽見了兩人的對話,紛紛驚撥出聲:“是她?” 梅梅更是虛虛的捂住嘴巴,湊上來問道:“你姓趙?你是趙員外?你真的是迪奧娜的自畫像的創作者!” 趙程程點點頭,一邊彎腰將阮冰冰往地上放,一邊答道:“是啊,你想買畫?” 阿玲捂著嘴巴驚叫一聲:“好厲害!” 藍裙少女小安也點頭附和:“是啊!冰冰說的是真的耶!” 紫色仙女裙的女生更是眨巴著星星眼,一邊扶起仍然站立不穩的阮冰冰,一邊跟趙程程自我介紹道:“趙小姐,我之前就聽說過你……我好崇拜你的! 哦,對了,我叫蘭馨,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留一個聯絡方式,我粑粑特別喜歡收藏各種優秀的名畫,過兩天他過生日,我們可以商議一下買畫的事情。” 趙程程嗯了一聲,伸手在口袋裡掏了一把,沒掏出手機,只掏出了一沓撲克牌來。 剛才她正坐在家裡跟高瑤瑤和黃珏幾人打牌,突然感覺後腦勺發麻,被自己下的禁制驚得牌都差點拿不穩。 她不敢耽擱,只來得及知會幾人一聲,然後將白色的絲綢襯衫底邊匆匆塞進褲腰裡,衝出門就騎著自己新買的大摩托,掐著縮地訣跑過來的。 看見兜裡的撲克牌,趙程程生了鏽的腦瓜子這才轉過彎來,反手就是一個大逼兜,貼上了阮冰冰的後腦勺:“大爺的!光天化日作你妹的死啊? 勞資整天從林墨那個小犢子手裡救你狗命就已經很夠意思了,你他媽還自己上趕著送死,你腦子指定是有點啥大病吧?好好一個大活人,你能不能想點陽間的事兒,憋天天尋思整點陰間的活,別哪天真給自己送走了!” 阮冰冰原本就因為蘭馨故意獻殷勤而心生不滿,假借扭傷腳,哼哼唧唧的讓趙程程攙扶,沒成想對方突然發難,當即就結結實實的捱了一下,腦瓜子都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