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解。”
“附近三十里,雖然到處都是荒山溝壑,但是不是地方狹小難以生存,就是缺少水源,只有西面的馬頭山,山高林密,是一個容身之處,況且那裡是董家河下游,並不缺水源,我們在那裡生存也會方便一些。”
劉宣對於這個時期的地理環境一頭霧水,況且哪怕是在上一世,對於延長縣的鄉下,他也並不熟悉,還比不上李昭雲等人。
因為人生地不熟,於是劉宣同意了李昭雲的意見,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先去縣城買糧食,再去馬頭嶺看看。”
兩人商議已定,見沒什麼明顯的漏洞,才趕著牛羊,向縣城的路上走去,其中李旭升騎上河曲馬,為大家充當哨探。
李旭升幾乎算是生長在馬背上,從小在塞外草原長大,馬術過人,遠不是劉宣這個半吊子可比。
所以劉宣就物盡其用,將自己騎的兩匹河曲馬讓給了李旭升,充當探馬,至於劉宣自己,自然不好意思與婦孺搶騾子騎,只好弄了一頭老黃牛,充當自己的新坐騎。
騎牛自然比不上騎馬舒服,所幸這頭老黃牛性子非常好,不亂髮脾氣,劉宣才沒有弄出亂子。
這一次從董家堡出來,劉宣一共帶走了兩匹馬,七匹騾子,十一頭牛,除了受傷的一匹騾子,劉宣將董家所有的大牲畜,都搜刮一空。
李旭升這個斥候相當的合格,這一路上,他留下了各種記號,劉宣等人也沒有遇到任何意外情況。
就在劉宣等人趕往縣城之際,今日清晨,董家族長董述帶著十來個族人,連夜奔行了二十多里,直到清晨才趕到縣城,一進縣城,董述就直奔縣衙,找到了正在床上睡覺的縣令張雲柯。
張雲柯舉人出身,在明朝中期之後,只有考中二甲進士,在官場上才有作為,張雲柯連續落榜多年,直到中年之後,才好不容易補了個缺,經過多年輾轉,才熬成七品縣令。
在張雲柯上任之前,自然也做好了準備,像《紅樓夢》中賈雨村一樣,也準備了自己的護官符。
在延長縣中,董家族長董述算是最不能得罪之人,董述的嫡親侄兒董文生已經是四品京官,位居大理寺左少卿,地位顯赫,哪怕是三品的陝西布政使,只怕也稍有不如。
在整個明朝官場中,京官地位高貴,地位遠遠超過地方官員,京官外調地方,通常都會越級提拔。
如果董文生外調地方,已經可以出任一省巡撫,哪怕情況再差,也是一省布政使,這樣的朝廷顯貴,張雲柯這個沒有老師提攜,沒有同年相助的縣官,哪啦敢稍微怠慢。
儘管張雲柯被擾了清夢,心中也有些厭煩,但是當看到董述之後,卻不敢有絲毫怠慢,張雲柯慌忙穿起衣服,快步走向董述,連連拱手,開口說道:“原來是董鄉紳,本縣昨日公務繁忙,睡的有些晚,今日勞董鄉紳等候,失禮之處,還請不要怪罪。”
董文生雖然官大,但是董述卻沒有功名,連一個秀才也不是,之所以被縣令大人稱呼一聲董鄉紳,也是因為生了一個好侄兒的緣故。
董述也不敢過於託大,開口說道:“好叫縣令得知,昨夜一股賊寇深夜而至,打破了我家的堡塢,流賊兇殘成性,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為了滿寨百姓,還請縣令大人馬上出兵,在下也修書一封,決定通知文生侄兒,將家中的大禍轉告一番。”
張雲柯聽到這裡,‘啊’的一聲,失手打碎了手中的茶盞,這一套茶具本來是張雲柯心愛之物,現在卻哪裡能顧得上,張雲柯心中痛叫一聲:“大禍臨頭矣。”
聽到這個噩耗,張雲柯心中頓時沒了主意,還是後面的袁師爺反應迅速,連忙攔住了董述,開口說道:“董老爺且慢,董老爺此信一寫,只怕朝廷也會震動,當時候弄得滿朝風雨,整個延綏,陝西的官場都會有所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