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大事,當然有了,但張小寶不想全跟畢構說,否則出去旅遊,心中記掛的事情太多,老人們會玩不痛快。
只有等到需要的時候,張小寶才會讓人傳信給老人們,讓他們幫忙辦一下。
畢構見實在問不出來,只好暫時放棄,又繼續釣魚,今天他跟草魚對上了,連續又釣了幾條草魚,終於是興致耗盡,說水中的其他魚全讓黑魚吃了,跟張小寶一同向回走。
張小寶陪著畢構往衙門趕,順便讓人拉網捕魚,倒是打上來不少魚,各種淡水魚加在一起能有三百來斤,拿回去,算是護衛們中午的加菜。
其實不只張小寶吃魚,弘農還專門組成了一個網魚的隊伍,大水一衝,很多魚直接隨水流進到田中,等水一退,再想出來會難上加難。
水深的地方直接用網,水淺的地方,人挽起褲腿,手拿鉤子下去刨,在其他地方張小寶調集的食物還沒過來之前,把魚熬成湯,讓幹力氣活的人就著饅頭,或者泡飯吃。
畢構匆匆來了,得到一個答覆,卻不能馬上又匆匆回去,在衙門中找個管賬的活,也發揮點餘熱,白天抽出一個來時辰,到退了水的街道上溜溜腿兒,瞧瞧工地的熱鬧場面。
每次見到賣力氣幹活的百姓,先要感慨一番,其傢俱破者,其人失親者,沒見一個抱怨過,全是努力地做事。
越是如是,畢構看向立在南門外的嚴正就越咬牙,恨不能用刀,一下下把嚴正的肉片下來,然後煮著吃,可又知道,那會便宜嚴正。
“小貝真聰明,是個好孩子。”又一日,畢構來到南門外,看著被牢牢綁住,經受風吹日曬,發亂如麻,皮裂似敗革,雙目無神,嘴癟癟的嚴正,心中十分解氣。
誇一句小貝,是因為小貝當初一見嚴正先讓人抓起來,然後敲掉牙,並說出了不讓其痛快死去的話。
小貝當時如不懂事,一句話讓人把嚴正殺掉,那也太便宜他了。
嚴正被立在南門後,一直沒近距離看過畢構,此時見身邊又多一人,還站著不走,以為又是一個過來罵的,費力地扭頭去瞧,或許能博得點同情,給家人留條活路。
見是一老者,華髮滿頭,霜髯飄飄,揹負雙手,昂然而立,知道不是個尋常人,用沙啞的,低得快讓人聽不到的聲音,說道:“一人罪,一人受,家人俱不知。”
畢構見對方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嘆息一聲,道:“嚴正,可還記得老夫?”
“你……你是……?”嚴正使勁地睜睜眼睛,打量起身邊的人,突然驚覺:“你,你是戶部尚書,太子詹事,畢構,畢……隆擇,一人事……一人當。”
“是前,前戶部尚書,還當過河南尹,老夫當河南尹的時候,沒遇到過弘農般的事情,老夫自認不是個好人,卻也比不上你心狠,你的罪,莫與老夫說,老夫不管。”
畢構本大算使勁罵兩句,又突然沒有了那個心情。
“可……保我……幼子幼女?來生……。”
“甭與我提來生,我只問今世,老夫一農耕之人,保不了誰,更不用說你的孩子,換成誰他也不敢保,陛下親點張小貝九人到此,何人敢插手?
陛下的問詔已發往日本,陛下的罪己詔,不日便會出來,日本敢不放你家人回來,王鵑就敢集我大唐精銳,炮艦配合之下強攻日本,哪怕生靈塗炭,哪管血染山河。
不過,或許張小寶會心軟,能變通一二,但你要先活著,像現在一般活著,否則你死,張小寶會讓你家人替代你受罪,該吃吃,該睡睡,別讓人用強。”
畢構恐嚇了一番,又以嚴正家人做脅,揹著雙手,晃盪地走遠了。;
身後的嚴正,昏暗的眼眸中又出現了一絲希冀,嚷嚷道:“我要喝粥,喝粥,我要活著。”
畢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