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百來號男女老少,有不少嬉笑不已!
因為他們覺得自己隱匿蹤跡、藏東西的本領,甭說小鬼子,就是家裡頭幹倒斗子的,也別想輕易挖得出。
“小鬼子、漢奸,可不是跟俺們玩躲貓貓,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有第二、第三個柳爺!吃了虧,要善於吸取經驗教訓!俺可不想到時候,誰家沒吃沒喝沒穿的!
“更不想到時候,隊伍上需要你們拿出儲備接濟,你們卻說全供給小鬼子去了!”
看出大家的心思,乾脆把問題的嚴重性擺明了講。
這樣一來,嬉笑的都愣住,僵僵的笑容凝固在臉上,眼光齊刷刷盯向孟慶生。
正是他在遭遇鬼子武裝走私隊時,大呼小叫,害得柳爺被鬼子逮住,活生生用碾子碾爛雙腿。
弄得大家傾盡所有,卻贖出個奄奄一息的老人。
為這事兒,柳社上下怨聲不斷!
“出了事,甭怪哪一個。重要的是每個人在沒出事之前,就應該注意整體口風、行事蹟象。相互提醒著點,一有風吹草動,咱們才好做出應對!
“像今天就很好,道功、慶生、風子兄弟一招呼,大傢伙就迅速趕來。現在,大家趕緊帶上各自車輛、牲口分散離開!”
吳毅沒有開會癮,更不會傻里傻氣來一出“老大就任慶典”。
簡略說罷,就下令解散。
“新老大咋像是個當兵的?開口就是隊伍?”家眷們心裡都有這疑問,但誰也沒說出口,依據各自居住地,結伴離開。
幫會林立的舊中國,哪怕是“柳社”這樣的小團伙,規矩也是不少的,誰也不會多嘴。
今後柳社業務,再也不是盜掘古墓,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大夥心照不宣,照辦就是!
山谷內只剩下四個人,兩匹騾馬。
被稱為風子的,是團伙內負責望風、踩點的。
約莫二十來歲,人長得消瘦機靈,一雙深邃的眼睛,似乎能從別人神色看出意圖。
由於孟、林倆愣頭誤事,過了約定見面時間,風子受眾人委託趕來探察。
半路遇上,只是略微一說,立即明白是怎麼回事。
與倆愣頭分別招集到家眷助陣後,任務是組織大家在酸棗溝外頭山溝內裝大隊人馬。
孟慶生當時還囔囔著,為啥不把人馬全拉上山坡。
風子淡淡一笑說:這正是老大的高明之處,擺上是挑釁,無心結樑子也結下了;不擺上是暗裡給以顏色,留點面子好進退……
就衝風子這份明白、懂得進退勁,立即以一杆九成新的十三式加三十發子彈,換下他手中快磨平膛線的老套筒,提前授槍!
誤打誤撞滅了趙司文一夥,奪來漢陽造六杆、遼十三式八支,駁殼槍四把。
另老套筒三杆,獨角龍三支,大刀片六把,手榴彈十五顆,手雷九顆,步槍彈五百餘,駁殼槍彈二百多。
可以提前兌現給狼窩溝的,還可以初步武裝一下考古隊。
“道功、慶生,你倆帶上槍彈,連夜回一趟狼窩溝……
“還有,把道生那五十個銀圓還回去,以後可不許再騙家裡的錢!那錢是準備給慶生娶三妮用的……
“嘿,你倆以後要再亂七八糟的,俺打斷你們的腿!”
把風子換下的那杆老套筒,跟奪來的三杆捆一道,這樣王、杜兩家哥四個算有槍了。
再選一支七成新,沒有被粗暴“校槍”過的十三式,一把滬廠造二十響。
特別交待十三式步槍是給林道功,而駁殼槍是給柳爺的。
至於那土造駁殼槍,則送給老孟。
光憑殘了手腳的林道生、柳爺,守個石頭圍子恐怕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