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的山坡不遠處,有一間茅屋,是盜墓老人出事前的住處,現在由風子和師弟鏟子使用。
墓內“大廳”裡,藉著火把亮光,算是見識那幫被三妮吹捧為英雄的人物。
連沒來得及到場的孟慶生、林道功二人在內,也不過四十多人。
有青壯,有老頭,還有十三四歲的孩子。
真計較起來,手裡有槍的,也就風子一個。
還是那杆送去狼窩溝的、快磨光膛線的老套筒,子彈七發。
傳說很能挖地道的那個鏟子,名至實歸,不僅扛了把大鐵鍬,還背了兩把工兵鍬。
個頭不高,短褂沒能遮住的手臂肌肉卻十分扎眼,可見其臂力過人。
其他人不是拿著火槍、手弩,就是扛著鎬頭,拎著側刀,或是抱著叫不上名來的器物。
早料到這些人探探情報、噹噹挑夫還行,打仗是一時半會兒指望不上的,也就沒啥可失望。
“喲,小傢伙,叫啥名?”
兩個看著怪可愛的小孩,盤腿坐在棺臺上,轉著烏溜溜的大眼,流著哈喇子,盯著步槍片刻也不移開視線。
吳毅不由得想起狼窩溝那小尾巴虎子來。
“俺叫胖墩,二墩的弟弟。”其中一個胖乎乎的抹了一下口水,趁機跳到步槍跟前伸手觸控。
二墩受命到平谷城裡去了沒到場,難怪他相依為命的弟弟湊這兒了!
“俺叫陳水生,陳春生的弟弟。”另一個只是稍遲疑,跳了過去抱上一杆,扛著學齊步。
“水生,放下!老大可沒有說可以玩槍咧!”一個看著憨厚結實的小夥子,趕緊出言制止。
應該就是陳春生,生怕弟弟不懂事,被老大責怪。
“呵呵,都想玩槍是吧?風子,你熟悉槍械,教大夥使使,別在墓裡頭放槍哈!跳彈也傷人。可別活還沒幹,自己人倒傷著嘍!”
“是,老大!”
盜墓賊們連老套筒都稀罕,眼看老大給自己弄來上好鋼槍,個個都覺得跟對人了,紛紛大聲回答。
“來,都攏攏,俺先教你們咋拆槍擦拭……”風子略顯削瘦的臉盤泛起紅光,囔囔著將步槍一支支平攤地上,熟練地拆卸著。
吳毅讚許地點點頭,路上就將必須加強武器保養的意思說了,看來效果不錯!
不過,這古墓除了拱室和兩條直通通的出入口,就沒有旁的設施。
用來倒斗子藏身歇歇腳可以,當做打擊小鬼子的地道,或說貯藏抗戰物資的場地,卻是顯得過於簡陋、不可靠。
若被小鬼子察覺大致位置,牽來東洋犬嗅嗅,什麼都藏不住、保不住。
許多想當然的蠢蛋,總喜歡咋呼“硬、硬、硬”。
似乎他們一出手,便能神擋殺神、鬼攔滅鬼,一口輪子氣,吹遍四大洋七大洲。
吳毅覺得自己不該有那類病態心理,踏踏實實地帶上鏟子,沿兩個通道做好記號。
以便今後逐步完善,達到類似冉莊地道那樣的駐、防兼備體系。
“嘿,老大,您也想到啦?俺跟風子他們掏了大半年咧!從茅屋那頭,都快到這邊了。要不要看看?”
鏟子撓著頭,咧著肥厚的雙唇,樂不可支地悄聲說。
柳爺就是躲進一座空墓裡頭,讓小鬼子堵住並逮著的。
痛定思痛,總結經驗教訓,小小柳社卻鬧出兩種截然相反的意見。
一種以孟慶生、林道功為代表,覺得吃虧在自己手上沒有槍炮,讓鬼子壓著打。
認為今後必須絞盡腦汁弄槍彈,等湊得差不多了就傾巢出動跟小鬼子拼了。
這也是柳社內部的主要意。
所以孟慶生、林道功兩人,盯著林道生那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