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頭草似的德王雖然隨日軍逃往通遼,但致電蔣委座表示服從中央政府。
為了表達所謂的誠意,令分駐各地的偽蒙將領配合中央軍進駐。
湯恩伯“連克”化德等地,志得意滿地率先頭旅開進沽源。
照例接見偽蒙軍將領穆克登寶等人,以示恢復主權,安撫降兵繼續擔當起“維護地方”的治安任務。
突然間冒出這麼個異類,湯大軍長立即想到自己被挾持了。
“呵呵,俺是抗日義勇軍冀東特別勤務旅旅長吳毅,沒有國民政府文書任命,擅自拉起隊伍打鬼子。
“怎麼?湯軍長是不是覺得與赤匪握手,不好跟蔣委座交待?
“沒事的,別緊張,別緊張哈!
“用不了多久,蔣委座自己都要跟**握手,這情形想必湯軍長您清楚得很。
“鄙人來一趟沽源,也就是打個前站,提前為國共合作鋪墊、鋪墊,沒有旁的意思。”
腹黑拽住湯恩伯的手,笑容可掬地坐到鋪著虎皮的太師椅上。
湯大軍長只好跟著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地變幻著。
兩眼惡狠狠地緊盯穆克登寶,知道是這個“降將”給“赤匪”提供方便。
偽蒙軍第七師師長穆克登寶額頭滲著汗珠,卻連抬手拭拭都不敢。
穿著偽蒙軍服的順子、把頭,一左一右地站著,各自手上牽了條絲線。
穆克登寶裘皮蒙袍裡頭,裹了件塞滿Z藥的襖子,只要這二位爺覺得不爽,拉拉絲線。
會客廳裡的一干將領,都得粉身碎骨陪葬。
四周的湯大軍長衛兵覺察異樣,猛地拉動槍栓準備處置。
“都不要輕舉妄動!”
湯大軍長很識相,不用腹黑話,趕忙制止。
吃槍炮飯的嘛,要是這點覺悟都沒有,別說坐火箭升遷,混個師長、團長都難!
“吳旅長,既然知道國共合作是大勢所趨,何以使出這等卑劣手段?
“就不怕千夫所指,落得個破壞國共合作罵名,背上民族罪人枷鎖永不得翻身嗎?”
誰說湯大軍長一介武夫、職業軍人,沒有文化、沒有政治頭腦來著?
兩眼一滴溜,搶佔“道德制高點”的動作,可比後世無腦嘴炮、漿果粉、茅坑文化人,快、精準得多啦!
“哦,湯大軍長唉!
“您也知道咱們該槍口一致對外,把小鬼子打痛、打殘、打服帖了啊?
“我呸!
“你丫個挺的!出張垣的時候,你說啥來著?”
腹黑卻是臉色猛地一沉,粗魯地喝罵。
“這、這……”
湯大軍長面色煞白,訥訥不已。
急揮師之際,他確實在張垣對“國際調停人士”誇海口。
只需13軍兵鋒所指,“赤匪”必定逃離多倫,躲回山溝溝裡去。
且儘快撤除興隆之圍,禮送友邦人士離境。
現在處境顛了個個,卻也沒有致其啞口無言的地步。
兩眼一轉溜,計上心頭。
“哼,吳旅長,你不學無術,誤解愚兄,錯解委座了不是?
“興隆日軍只不過處死些漢奸走狗,可謂是正合我方出去叛國逆賊之意。
“時值國際調停大好時機,理當運籌得當,迫使日寇屈服。
“為我方積蓄國力,全面反擊做準備。
“豈能計較些許得失,誤了大事?
“況且,貴黨一貫仇視漢奸走狗,難不成您……”
稍稍定定神,湯大軍長居然做出一副大義凌然狀,把漢奸走狗坑壑一氣的“嫌疑”罪名給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