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似是微微抬了頭,亂髮在暗夜中顯得有些猙獰,只聽她用虛弱的聲音哀聲道:“我好餓。”從聲音判斷是個女人,且不具有攻擊性。
“你下樓來。”周城帶著沈青因下去了,示意那人跟著。
樓下的燈光很亮,那人下來後,沈青因他們一下就看清她的模樣。
一米六的身高,穿著髒亂的白襯衣,光著腳,髮絲凌亂地膨脹起來,臉上也是沾了好些灰塵,臉頰凹陷,眼下蓋著一層極濃的青灰色,疲憊至極,雙眼無神,四處遨遊。
“我好餓。”她一手捂在腹部,小口微張,說話的時候眼皮也是微微斂著,極度虛脫地求助著:“給我點吃的……”話還未落下,人已經半頹在臺階上。
沈青因當即從廚房裡拿出剛從超市買回的一些餅乾,放到桌子上,又衝了杯溫水,叫她過來吃。
那女人看見食物踉蹌地疾走過來,本能地抓起桌上的食物,狼吞虎嚥起來,差點噎住,青因把水端到她面前,看著她也是迫不及待地含了下去。她回過頭去看周城,見他在認真地觀察這個狼狽地女人,不由出聲道:“你怎麼在這?”語氣尤為不客氣,臉色也是不大好,她可沒忘記她這些日子的折磨都是拜他們所賜。
周城這才將視線轉到她身上,看著她在燈光照射下微微有些發白的臉,一下子竟是不知該說什麼了。
好在沒等他說些什麼,旁邊的女人跌坐在椅子上的聲音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還是有點餓。”
她這次說的話有了些力氣,不過沈青因並不愛聽,她在超市買的東西不多,除去自己吃的,所剩的當然也是不多了,加上剛才被嚇到,心神不寧,說的話也不是很友善,“有點餓就是死不了,你到底誰呀?跑我家裡做什麼?你是不是小偷之類的?還有你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那女人白了她一眼,不屑道:“你們家後面的玻璃太脆弱了,我隨便敲兩下就碎了,然後我就爬進來了。”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青因已經跑到後面的窗戶看去了,果然那邊牆壁上的百葉窗破出一個大洞,玻璃渣子掉得滿地都是,陣陣陰風裹進來,青因全身寒毛豎起,氣勢騰騰地轉回去。
“你到底是誰呀?有病吧,不說清楚我報警了。”
“你報警吧,我巴不得你報警。”那女人頗為囂張地說了這麼一句,沈青因恨得牙癢癢,也不知道這女人是不是知道點什麼,竟抓她軟肋,她剛才警察局出來,肯定是不想再見到那些人了。
“你別廢話了,快說清楚……”
沈青因話還沒說完,周城一步上去直接將她的頭按在玻璃桌上,歪頭看她,“說吧。”速度之快著實嚇了青因一跳,她摸著自己撲通撲通跳的心臟好半天才安撫下來。
動作雖然粗魯,卻是最有效的方式,那女人當即就掙扎著喊疼。
三人坐到椅子上,女人揉了揉頭,哀怨地看向周城,“好痛。”
“你磨蹭什麼,你快說呀。”沈青因對這個女人真是無語了,明明是她闖進自己的家,偏偏解釋個事情還要磨磨蹭蹭的,真不知腦袋是不是有問題。
“我叫楊欣欣,原來是周家酒店的服務員,你們可能不記得我了。”
“我們見過面嗎?為什麼要記得你?”沈青因只是疑惑,但周城卻不說話,示意她繼續。
“我在酒店裡幹了三年,後來辭職去別的地方,七年前周家舉辦訂婚禮的時候我正好在職,被派去服務過。”
談到七年前那場引發一切果的因,沈青因和周城表情都有了一些異動,他們所有的牽絆,所有的苦難,所有的不快皆是因為那場事故而起。
“當時有個房間的小姐讓我送紅酒上去,我因為一些事情耽誤了,拖了十幾分鍾才過去。”楊欣欣看著沈青因和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