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但也將整個房間照的如同白晝一般。
敏兒端坐在一旁,似乎在等待什麼,李良成心中多了一絲喜悅,也許還夾雜著一絲欣慰,到底敏兒還是放下了那個人。
敏兒頭上的珍珠銀絲的面簾早已自己除去了,一身素白的裙裾長長的曳在足邊,李良成總覺的敏兒這樣的打扮總是和這新房格格不入。
他瞧著敏兒微微一怔,卻笑道,“到底是新娘子,怎麼穿得這麼素淨。今天夫人看你這個樣子,我覺得她不是很高興!”
此時秋菊見李良成進來,行禮欲退出去,卻聽敏兒彷彿全然沒有聽到他的話,只是冷冷的叫到,“秋菊,把我的東西給我拿過來。”
秋菊是瑞晗安排給敏兒的,自然是要聽敏兒吩咐的。
她略一怔神,抬頭看了一眼有些尷尬侷促的李良成,輕聲對敏兒說道,“這會子天晚了,敏兒姐姐還要找什麼東西嗎?不如早點安歇吧。”
“我有說要安歇了麼?”敏兒的聲調不高,卻很是冰冷。
秋菊一愣,便不好再勸,只得將敏兒陪嫁的東西找出來,敏兒接過來,只是從裡面拿出一個小盒子。
敏兒緊緊的將盒子抱在懷裡。
李良成的面上的喜悅之色一點點的淡了,就連訝異與失望也掩了去,他瞧著敏兒端然的舉止,眼眸中劃過一絲不易琢磨的幽深。
“這幾支蠟燭太亮了,晃得眼睛痛。”敏兒又指著桌上的紅燭吩咐道,“都吹滅了吧,我只用這燈就好。夫人說婚事要低調,不聲張,為什麼還要這麼鋪張呢?”
秋菊偷偷看了一眼站立在一旁面無表情的李良成,依然不敢違抗敏兒的話,緩緩走過去吹熄了兩隻滴著紅淚的喜燭。
喜房內的光線驟然暗淡了幾分。
李良成悄立在門邊,望著埋頭整理著自己東西的素衣女子,眼中全然都無自己一般。某個瞬間他忽然有種錯覺,這哪裡是自己娶回來的新婦,難道說她答應自己的請求,只是因為現在朝廷需要武將?而之前,的確也有訊息傳出,他過幾天要上戰場。
時光慢慢流逝,已是夜深人靜,屋裡明明有三個人,卻奇異的顯出寂寥來。
敏兒從盒子中拿出一些東西,忽然像想起什麼似的抬起頭,目光投向李良成時卻不見半分親近,反有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離防備,“現在我要做自己的私事,李將軍要是沒其他的事情,也早點去休息吧,過幾天咱們還要去看夫人呢!”
“好。”李良成勉強的一笑,緩緩伸手把一個小小漆盒放在桌上,“這是京中最好的花鈿,樣式別緻的緊,我以為你會喜歡……”
他凝視著敏兒平靜的面容了一瞬,頓了頓道,“你早些歇息吧。我就先出去了。千萬不要太晚睡,今天你也累了一天……秋菊,好好照顧好她……”
敏兒微微頷首,並不抬頭看那漆盒一眼,“不送了。”
李良成從房間裡走出來,越發覺得淮南王之前和自己說的話是真的,自己是被利用,或者說,因為自己還有那麼一點價值,所以……
李良成不敢往下想,他害怕自己想的越多,心中就會越來越不滿。
一連幾日,敏兒只推說還不習慣兩個人住,並不留李良成在房中安歇。就是白日裡獨處時,也是一副冷淡的樣子,並沒有半點新婚夫婦的喜悅甜蜜,甚至連他們最初在別府的,那般暢談的景象也不復存在。
這日傍晚,敏兒又照例早早的回房去了。李良成獨自拿了把雪鏟,在門前清理積雪,忽然聽見遠遠傳來幾聲爽朗的笑語,聲音還頗為熟悉。
李良成一怔之下,趕緊迎了過去,只見為首的正是與自己最為交好的,之前也在狄萱手下做事,後來被調入豫王府的江大哥,他手裡提了兩匹錦緞,老遠便笑著囔道,“良成不夠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