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枕頭。
艾利華威輕柔地,像怕蹭壞她一樣理理她虯結的長髮。
這時從其腹內印透的金色毫光漸漸淡了,很快歸於平靜。
瑞絲氣悶地踢踏出門,蹲在窗臺下直皺眉。
不應該的,契約雖嚴格,但一碼歸一碼,莉莉莎的幸福收支賬上明明尚未取得相衡,為何會提前進入最後的修正階段?
而且她也沒有獲得對方的記憶,顯然契約仍在進行中……
為什麼啊!
“為什麼呢?”輕佻的笑聲近在咫尺,瑞絲不必看也知道某個只會看熱鬧的花花公子跟出來了。
阿米德雅一點面頰微哂:“你滿臉都寫著‘為什麼’,所以為什麼?”
“關你屁事。”瑞絲心情正惡劣,懶得同他打哈哈。
“當然關我的事。”阿米德雅無賴地聳肩,甚至往她身邊一坐。“這是我的領地,一草一木全歸我管——包括屁。”他狡黠地眨眼,邊嘟嘴象徵性地吹了口氣。
瑞絲一臉踩到大便的神情。
“你管啊,怎麼不去管管紅顏料朝哪兒黏著去了?”
“紅顏料?你指娜塔莉?”阿米德雅答非所問,“讓我猜,這個綽號是說她心太大,誰都想塗上一筆?”
瑞絲上下掃視他,驚訝又不屑地嗤道:
“你知道嘛。”
阿米德雅笑咪咪的,大約是第一次被異性輕蔑的感受太新奇,所以那雙粼粼的湖綠色瞳眸彎彎地斂著,幾乎要在眼瞼上投下清淺的波光來。
瑞絲的防勾引免疫系統自動全開,惡聲惡氣地噴他:
“要不是你誘導,莉莉莎怎麼會被她害得差點在蝴蝶會里挨欺侮,怎麼會被你老哥佔去便宜,怎麼會懷孩子?”
阿米德雅靜了會兒,然後做出個令瑞絲想揍翻他的動作:
歪頭,翹小指。
“咦?”
“咦你奶媽!”
瑞絲控制不能地彈飛他腦門。
太他/孃的吃力了。
阿米德雅笑出聲,揉揉紅通通的額頭站起身來,桃花眼往半掩的門裡看了看。
“我不這麼賣力,親愛的哥哥大人又豈會緊緊抓住愛情的尾巴?”除非極端得不行,否則艾利華威總是習慣得過且過任人行過的。
瑞絲不單覺得詫異,牙根也癢癢:“你還有理了你。”
阿米德雅繼續聳肩,一會兒半弓著腰揚揚下巴說:“你悄悄告訴我你是誰,我就讓你再彈一下。”
瑞絲:“……滾蛋。”
結果他不僅沒滾蛋,還打定主意跟著她做一塊盡職盡責的牛皮糖。
“你不去給你哥打下手黏著老孃幹毛線啊你!”年輕的女巫出離憤怒了。
“他又不需要我。”阿米德雅愉快地回應各路小姐們的致意。
瑞絲給莉莉莎泡了安眠茶,她急需腦空空地休息以補充體力。艾利華威是一步不肯走,指揮弟弟去通知蘭密把公文帶來。
“他叫你找蘭密的!”
阿米德雅輕笑,“找蘭密?然後?處理事務?你不覺得他現在就應該全副精神都用在心愛的女人身上麼?”
“是、是,您是情場高手沒錯。”瑞絲翻眼,而後又替莉莉莎不值。“您難道不知道您哥哥心愛的女人其實喜——”
“噓。”
雋美的青年豎起一根指頭按在唇上,滿面惑人的笑意。
瑞絲蹙眉瞅他一眼,吧噠噠徑直往前走。
“你要去哪?”阿米德雅不緊不慢地綴在後頭。“不認識的話我可以帶路。”
“不用了,多謝您氾濫的好意。”瑞絲假笑著迅速回頭提裙一禮。
這該死的貴少爺,能不能收收他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