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貝勒道:“不知道,也許她想明白了。”
賈姑娘道:“紀明、紀亮跟她去了,問他們倆就知道了。”
“不必了。”玉貝勒道:“只知道她願意讓趕他走就夠了,何必管她為什麼。”
這倒是。
賈姑娘道:“那就趕緊,省得她變卦。”
玉貝勒道:“變卦也不怕,這還由得了她。”他轉身要走。
賈姑娘一把拉住:“你幹什麼去?”
玉貝勒道:“趕走李豪去呀!”
賈姑娘道:“幹嘛非你去不可,交給‘查緝營’辦不就行了,‘查緝營’一定會給咱們辦好的。”
沒錯,“查緝營”跟李豪已經結了怨,現在有玉貝勒的令諭,卻沒了顧忌,還有辦不好的。
玉貝勒遲疑了一下,一點頭:“好,就交給‘查緝營’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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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記”騾馬行的生意上門了。
相當大的一筆生意,是上“天津”選一批相當名貴的藥材去,需用十來匹牲口,兩輛馬車,僱主是“大柵欄”一家老招牌,老字號的藥鋪。
這麼大的一筆生意,需用的牲口跟人都多,而且是貴重的藥材,出不得錯,必須由少掌櫃的親自出馬押運,好在只是上“天津衛”二百四十里地,頂多兩三天也就回來了,於是,李豪帶隊去了。
這是自有“白記”騾馬行以來,最大的一筆生意,李豪帶隊這一走,行裡就只剩下楚雲秋、白回回、石三三個人,還有兩匹馬,突然間顯得很冷清,也很寂靜。
櫃房裡顯得更冷清了,怎麼不,再有生意上門也沒法接了,石三索性上了幾塊門板,只留一板寬窄可以進出,然後他坐在板凳上,呆呆的往外望。
或許是日頭偏了西,大傢伙都回家吃晚飯去了,他發現外頭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甚至久久不見一個人影。
他起先還沒在意,等他定過神覺出不對,起身過去探頭往外看的時候,他不由為之一怔。
整條大街空蕩寂靜,一個人影都沒有,就連兩旁做生意的,也都上了板兒不營業了。
簡直就淨街了。這是怎麼回事兒?今兒個是什麼日子?
石三突然想到皇上駕崩,嗣君即位,可是這已經不是今天的事兒了,況且,也沒聽人說要幹什麼呀!
他正這兒詫異,正琢磨,忽然聽見了一陣步履聲,沙,沙,沙的,挺整齊,而且聽來人還不在少數。
他忙循聲望,看見了,看得他心頭一震。
從北邊,南邊也有,走過來一排,橫攔著大街,各走過來一排,除了這兩排,後頭跟的還有人數近百,穿戴整齊,個個跨著腰刀,手撫刀柄。
石三京裡住久了,一看就知道這是禁衛旗營的,究竟是哪個營的,他不清楚,不過絕對是禁衛幾個營的絕錯不了。
他想,他沒料錯,除了事關皇上駕崩,嗣君即位,哪會這樣。
家家戶戶都上了板兒,關了門,只他還留著一扇門板的寬窄的供進出,這是給“白記”騾馬行找麻煩,不要腦袋了。
石三想到這兒,心裡一驚,忙把那一扇門板也上了,然後靠在門縫上往外看,人都這樣,誰不好奇,敢說如今像石三這樣的,絕不只一個,還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從門縫裡往外偷看呢。
只是,孃的,使了勁的看,眼皮擠扁了,鼻子蹭歪了,看不見,聽見步履聲越來越近了,就是看不見,心裡哪能不急,急,心裡也就跟著罵,不但心裡,嘴上也罵出了聲。
忽然,石三心裡有了氣,更想罵了。
沒別的,不知道是誰,把門縫兒都給擋住了,好,這下更別看了。
缺德!這一句剛要罵出聲,石三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