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太客氣了,軍事其實本非我所長,我只是僥倖打了幾個勝仗而已,當不起王老如此看重。”楊朔銘知道陳宦在觀察自己,他笑著請王士珍和陳宦坐下,用最為誠懇的語氣說道,“王老需要我做什麼,儘管開口,無有不從。”
陳宦原以為楊朔銘會避嫌推脫一番,但卻沒想到他回答得如此痛快,眼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驚奇之sè。
“瀚之都這麼說了,王老就不用再見外了。”陳宦笑著對王士珍說道,“有瀚之相助,這參戰軍的武備一項,王老就不用再擔心了。”
王士珍應該是真的有求於楊朔銘,聽了楊朔銘和陳宦的話,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實不相瞞,參戰軍的編練,我最愁的就是這武備一項。”王士珍說道。
“英國和法國不是答應提供給咱們參戰所需的武器裝備的嗎?”楊朔銘問道。
“英國人和法國人答應是答應了,但是落到實處卻有困難。”王士珍嘆了口氣,說道,“他們說他們國內的武器裝備供應現在也很緊張,一時間給不了咱們十萬人的武器裝備,外國銀行團也答應貸款給咱們了,但利息和折扣太高,總是談不攏,現在根本指望不上。”
聽了王士珍的話,楊朔銘明白了過來,不由得在心裡大大的鄙視了一番協約國集團。
作為一個熟知歷史的穿越者,楊朔銘知道,王士珍說的應該是實情。
第一次世界大戰打到現在,jiāo戰雙方的兵力和物資損耗都極為驚人,英法騰不出多餘的物資裝備提供給中國,也不能說是找藉口想要中國白出力。
“大總統的意思呢?”楊朔銘看著王陳二人問道,“咱們還要不要參戰呢?”
“大總統認為,還是參戰為好。哪怕是英法不出錢出槍,咱們也要參戰。”王士珍說道。
“這是為什麼呢?”楊朔銘有些奇怪的問道。
“大總統認為,若我國能參加勝算較大的一方,並做出貢獻,在戰爭結束後,列強必當以大國相待。”陳宦回答道,“歐戰結束,列強元氣大傷,當無力再顧及東方,我國則可藉此機會,以戰勝國和盟友的身份,要求廢除列強在我國之一切不平等條約,為國家今後的發展掃清障礙。”
“大總統雄才偉略,非常人能及,真乃曠代聖主。”楊朔銘讓自己的臉上寫滿了敬佩之意,拍了袁大頭一句響響的馬屁,“如果真的能夠實現,當是我中華萬民之之福。”
“當年日本就是在廢除了全部不平等條約之後,才真正走上了富國強兵之路的。”陳宦聽出了楊朔銘“曠代聖主”這個詞的隱藏意思,笑著說道,“我等不在其位,當然看不了大總統那麼遠了。”
“因此大總統打算編練十萬參戰軍,赴歐洲參戰,而且海陸軍都要參戰,不管英國人給不給錢。”王士珍說道,“大總統本擬於各省chou調jing兵,徵集武器裝備和彈yào,但一來我軍此次抗倭之戰,無論人員還是裝備都損失很大,各省軍火此前便徵調一空,沒有多少庫存,二來各省對參戰一事心有顧慮,多留兵不發,大總統甚以為憂,我亦無計可施,前幾日在集市閒逛,偶見有人售賣山東大捷之畫冊,上面所繪之槍炮戰車,我從未見過,看到下面標註為贛軍所裝備,我便想到了瀚之,特約陳次長一道前來,想看看瀚之有沒有什麼辦法。”;
王士珍說著,將一本薄薄的畫冊遞給了楊朔銘。
楊朔銘有些好奇地開啟了畫冊,畫冊的第一頁,赫然畫著幾輛履帶式的雙聯裝炮塔鐵甲戰車(雙炮塔坦克),正穿行在街巷當中,戰車的後面,是荷槍實彈的中國戰士,在街巷的另一頭,則是一隊面帶驚恐之sè的日軍。
這幅畫的下方,寫著“霹靂車”三個字。
看著“霹靂車”這個名字,楊朔銘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