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真正找到感覺。他是出色的年齡組教練,不僅有豐富的教授基本功的經驗,而且鼓勵我們享受其中的樂趣。快到聖誕節的時候,他會裝扮成聖誕老人出現在泳池。一次希拉里她們組意外地贏了區域賽後,他履行諾言,真的讓她們剃掉了他的鬍子。每個星期五的訓練以後,他總帶我和惠特尼去TCBY(美國著名國際連鎖甜品店)喝酸奶。他一直很照顧我,每次我過於亢奮或是很情緒化的時候,他總是給我講笑話或者做些搞笑的事情讓我放鬆。
自從跟湯姆訓練,我開始習慣看計時器,開始在腦袋裡算計著各個分段的時間。比如,一個人要游出X的成績,那麼遊50碼的時候,他的成績必須是Y。媽媽發現我開始變得認真了,因為我開始跟她叨叨十分之一秒或者不好的分段成績之類的事情。如果數學課本上的問題與游泳有關,我可能馬上準備計算。
聽說過真的夢“遊”嗎?媽媽總會提起,我小時候有一次睡到半夜突然坐起來,在床上大喊“一、二、三……開始”,結果把全家都吵醒了。
北巴爾的摩水上運動俱樂部的管理很嚴格,不過緊張的訓練之餘,生活也充滿了樂趣。我們以前玩一種叫“分類”的遊戲,每次有一個主題,比如,冰激凌。我們在距牆20碼的地方列好隊,每個人對著一條泳道,沿著牆走,如果另一個運動員說出了你的冰激凌口味,你必須和他比賽。
訓練前,我們有時也玩壁球。擲球者用全力往牆上擲網球,球彈回來時,“下壘”的人搶著去接球。如果沒接住,他必須馬上朝牆跑去,如果你,擲球者,在“下壘”之前接觸到球,那“下壘”就出局了。如果一個人被踢出局三次,他必須靠牆站好,讓每人拿他當一次靶子,擲網球。我當時是我們組年齡最小的,很快我就發現,那些孩子簡直太會玩兒了。
能和大孩子一起訓練讓我覺得自己好像很重要,很有成就感。不過,這也是有代價的。兩個大孩子,馬特·麥克多諾和賈斯廷·弗萊德曼,他們基本上就把我當做泳隊吉祥物一樣。他們曾經把我隔著分界線在兩個泳道之間丟過來丟過去。邁克爾·菲爾普斯,那時是人肉排球。游泳館裡常常能找到裝藥品的大橡膠罐子,馬特和賈斯廷總喜歡把我塞進罐子,然後把藥球堆在我頭上。這有可能很危險,我的身體會陷進去,而胳膊和腿還在外面,如果這樣陷太深的話,想要出來就非常困難。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不讓藥球埋住,保持頭在外面,把身體靠向一邊,然後使勁踢腿,讓藥球蹦出罐子,這樣我才能把自己從下面“撈”出來。我其實不特別在乎馬特和賈斯廷或者其他大孩子們整我,至少他們不拿我的耳朵取笑我,至少他們沒有不理我。過了段時間,我就習慣了,反正我是最小的,那我就該被大家拿來娛樂吧。
媽媽很高興我喜歡游泳,她終於找到好辦法使我能儘可能地消耗過剩的精力。我是個泳池老鼠,到處跑;或偷走別人的零食或泳鏡,或從背後偷襲,猛拍人家肩膀然後逃走。反正就是到處亂竄,搞惡作劇。回憶起來,我那時經常在游泳館裡“坐板凳”。所謂“坐板凳”,就好像是被關禁閉,你必須坐在救生員臺旁,不許出聲,老老實實待上一會兒,然後才能回去繼續玩。其實通常也就是10到15分鐘,但別的孩子玩得那麼開心,我卻只能坐著看著,那時的1秒鐘我都覺得長,更何況這種狀況還經常出現。 。。
第三章 在水中(3)
我還是個活躍的觀眾。我們參加區域賽時,每個州隊有75到80名游泳隊員,但最多隻有一半能進晚上的決賽。另外40多人就以各種方式給隊友加油。由於馬里蘭州曾是印第安人居住地,因此馬里蘭州隊的隊員們總是喜歡在臉上畫上傳統的印第安紅、黃、黑色。有人畫鼻子,有人塗滿整個臉。還有少數人,從熱身池出來就*著,上半身畫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