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他送給她的裙子轉了一個大大的圈,歪頭微笑著問他:“澤文,好看嗎?”他輕輕抬頭,登時愣住。那一刻,全世界彷彿都因為她的旋轉靜止了,只有她的笑生動了他整個世界。千萬個美好的詞語都形容不了她,腦中反反覆覆只有八個字:動若脫兔,靜若處子。
他還記得人潮洶湧的大街上,因有女子對他頻頻側目。她不悅地摟著他的脖子皺著眉頭霸道的吼:“杜澤文,快吻我,快!”他四下打量,趁無人注意時蜻蜓點水地在她臉上輕啄一口,她還不滿,撅著嘴撒嬌,“這裡,這裡。再來一次。”他臉紅心跳地迅速淺酌一口。她忽然扯著嗓子壞心眼地喊,“非禮啊!”趁眾人目光全掃過來的時候,她反客為主狠狠在他唇上親了一大口,然後霸氣十足地對外人介紹:“嘿嘿,隆重介紹下,這是我男人。”
她真霸氣,當時他這麼想。可心裡卻比任何時候都覺得甜。
她愛他,真好。
他繼續神遊四方,腳卻抑制不住地漫走著,回憶讓他幸福的笑著,卻又止不住淚流滿面。
永遠忘不了,倆人單獨住在賓館那夜。洗完澡出來後,她披著浴巾學著一個老套的廣告,香肩半露:“看這裡,看這裡,看這裡。”待他回眸,她便狠狠撲上去,極盡所能非禮他。慾火焚身的感覺啃心蝕骨,他忍不住低吼她,“江悅,你這樣真像個土匪。”她嘿嘿地壞笑,毫不知羞地偎在他懷裡,勾著他脖子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厚顏無恥地說:“澤文,咱們結婚吧。我都快等不及要跟你一起生寶寶了。”語言無限挑逗,卻又從不讓他越雷池一步。
回憶另他窒息,他有些泣不成聲了。耳邊全是車子刺耳的剎車聲和司機憤怒的叫罵聲。杜澤文仰頭看天,天空湛藍,像極了江悅毫不設防的笑顏。他多想這樣一看就是地老天荒,心裡滿滿的全是無邊的絕望……
那天,他不知道他是怎麼走回去的。整整一晚,杜澤文都偎在寬闊的沙發上靜靜發呆,手機螢幕亮著,他歪著頭看的極專注。上面是他與江悅的合照,他從背後環著她,下巴自然地磕在她肩窩處,閉眼淺笑,無限溫柔。她雙手自然地搭在他手背上,側頭與他額頭相抵,眼中幸福流洩。這樣美好的畫面,杜澤文卻看的心悽楚。
不消多想,柴亦可也知道他看的是什麼。自打他被迫與江悅分手搬來她這裡,二十九天來他夜夜對著江悅的照片而眠,整個兒就跟魔障了似的,任她風姿擺盡,性感裝完他連瞅都不帶瞅一眼。
秉著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計劃,柴亦可輕輕坐在了他身邊。杜澤文卻因為看的太過專注,對她的到來毫無所察。
她輕輕將手搭在他手上,叫:“澤文?”杜澤文觸電般甩開,然後看著她歉意地笑。她不介意地歪頭湊上去,巧笑嫣兮:“悅悅果然很漂亮。不僅人漂亮而且心腸還特好。”
杜澤文更是眉開眼笑,頻頻點頭表示贊同。這麼多年來,他的習性還是一點兒也沒變。只要一跟人聊起江悅來就立馬跟打了興奮劑似的來了興趣。
柴亦可的臉色不太好,杜澤文卻不會注意得到。他的眼睛從始至終都沒從螢幕上移開過。照片是他跟江悅一道春遊時在旅遊景點時拍的。燈光在搖曳的湖水上,閃亮地盪漾著。她挽著他的臂膀看了很久,忽然喟嘆:“真好。”
這種時候不應當說真美麼?他疑惑看她。她的眼中泛著粼粼波光,特別地亮。她忽然一笑,道:“傻瓜,我是說跟你在一起,真好。”
她從不說‘我愛你’,這是他記憶裡她對他說的唯一一次情話。比‘我愛你’更無敵。他臉色酡紅,輕輕攬她入懷,第一次自然道:“我愛你,江悅。”她抵額過來輕蹭他臉頰。恰在此時一位路過的流浪攝影藝人偷偷拍攝了下來,然後將洗出來的照片遞給他們,笑道:“這是我這麼久以來看到的最美好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