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承念點點頭,爽快得像杜子荀一樣,“好呀,沒問題!”
“呃……”這麼輕易就答應了?杜子若還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放心吧,我不會為難他的,事情已經想好了。就是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問您。”唐承念看著杜子若,低聲嘟囔了幾句。
杜子若一怔,繼而答道:“當然有。”
“那便好。”唐承念神秘一笑,轉身朝花城行去。
杜子若不敢讓她一人去,忙撤了陣法。悄悄綴在她身後保護著。
正如唐承念所推測的,陸秋玫與原巖辛的氣氛的確很奇怪。
尤其彆扭。
一個驕縱,一個跋扈,原本是相互看不順眼的。
但偏偏就是這兩人,興味相投,熱愛抬槓,又有一次定親——甚至成親的緣分。
他們老早就喜歡對方了,雖然是透過信箋。
都是聰明人,願意去想了,自然就想明白了。
“現在呢?”原巖辛又有些急促地追問了一句。
現在?什麼?自然是問現在陸秋玫對他是什麼樣的感情。
事實上,她對他是怎樣的感情並不重要。
她不說出口,那便與“沒有”無異。
原巖辛看著陸秋玫,眼神裡有著濃烈的期盼。
然而,陸秋玫只是轉開了自己的頭。
那一瞬間,原巖辛的胸口浮出一抹失落。
可是很快,他又重新抬起了頭。
他還沒有說話,他還沒有告訴陸秋玫自己對她的心意,如果陸秋玫還在動搖,或許他可以努力一把——總好過狼狽不堪地逃走,因為她一時的推拒,而再一次放開這個他喜歡的人。這是他在意的人,他曾經放開過她一次,他令她受傷,令她失望,他理所當然應該補償。
用決心也好,用時間也好,他會想盡辦法讓她回心轉意。
那是他應該做的。
原巖辛正要開口,卻又將嘴巴閉上。
不是原巖辛忽然後悔了,而是他注意到陸秋玫張開了嘴。
她要說話。
他自然將場地讓給了她。
“我第一次正式與你相見,是在陸府,你被你的父親與你們族長領來給我看,那時候,你是不是覺得很屈|辱?”陸秋玫思索半晌,問出一句。
屈|辱?
原巖辛不解,為什麼陸秋玫會突然提起這一檔事?
他幾乎要忘光了——
而後,原巖辛想起來。
那時候,他被勒令向陸秋玫提親,那時候,她傲慢地看著他,令他覺得心中浮出一股不甘心。明明他們站在同一塊地上,甚至他還要比陸秋玫高一些,但是陸秋玫就是給他一種自己低人一等的感覺,尤其是,低於她。
這算是小小的一根刺。
陸秋玫用一句話就解答了原巖辛的所有疑惑。
為什麼他總是對陸秋玫有著淡淡的怨恨。
那是深埋在他心底的刺。他因而自卑,卻不願意承認,非要遺忘。
他甚至自己都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
但是他沒有。
他記得。
“那時候,你便怨恨我吧。”陸秋玫平靜之極。
“是。”原巖辛思忖陸秋玫不會喜歡聽自己說謊。
他們都是聰明的人,他們都基本明白什麼是謊言,什麼是真話。
但是,他有些搞不明白,陸秋玫的目的了。
“我其實並不明白你為什麼會怨恨我,那時候,我只是隱隱覺得你對我有些敵意。但我很快想到。或許是因為你和我一樣。不甘心被操縱。被控制,被強迫與一個陌生人成親。”陸秋玫依舊平靜地說著,彷彿談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