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墨眼周的浮腫消得很快,連帶著紅印也退了不少,慢慢顯露出原來的樣子。
尤安醒來時,對上的是一雙好看妖媚的桃花眼,儘管眸中平靜無波,甚至都可以說是冷淡,但卻像是裝了無盡的風情般撩人。
他一下子恍了神,呆愣了片刻。
尤安只知道這隻雄蟲的樣貌醜陋,但不知道原來對方的眼睛竟是如此好看,想,這樣一雙眼睛給了眼前的雄蟲,真是可惜了。
正在思忖著,耳邊就響起了一道清冷的聲音。
“看夠了嗎?”
尤安這時才發現自己離雄蟲極近,幾乎是大半隻蟲都靠在了對方的身上。
尤安很快就坐了起來,並且移開了不少距離,饒是臉皮再怎麼厚,性子再怎麼冷硬,他還是覺得有些尷尬,連帶著耳朵都迅速染紅了:“抱歉,閣下,是我腦子不清醒,冒犯了您。”
真是受了傷,連警惕性都下降了不少,自己竟然會趴在這隻雄蟲身上,還表現得如此親暱。
只怕眼前這隻雄蟲會借題發揮,吵吵鬧鬧。
溫知墨看著尤安面上的紅暈和低垂的眼眸,以為這是高燒未退,身體還是沒有恢復過來,忍不住地探過身子,一下子又拉近了與雌蟲的距離,清冷的資訊素再次撲面而來。
尤安驚了一瞬,不知雄蟲是什麼意思,垂下的眼眸中瞬間充滿了警惕,只是細長濃密的睫毛打下的陰影將其危險掩蓋住了。
雄蟲這是要做什麼?
溫知墨伸出手摸了摸雌蟲的額頭,他的手素淨修長,骨節分明,帶著一股冰冰涼涼,掃去了雌蟲剛醒來時還略有混沌的思緒。
尤安身形僵了一瞬,隨後因為這一片冰涼感到焦躁的不適少了不少,竟也忘記了躲開。
溫知墨:“比昨晚好多了。”
尤安眉頭一皺:“昨晚?”
溫知墨退了回來,又恢復成了有禮有節的模樣,他“嗯”了一聲,語氣也是淡淡的:“昨晚你發燒了,還記得嗎?”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麼,尤安覺得雄蟲在有意無意地打量著他,下意識地眉頭緊皺。
也是因為這一句話,雌蟲朦朧模糊的記憶開始清晰了起來。
昨晚是他迷迷糊糊間湊到了雄蟲的身邊,不僅無賴地趴在對方身上,還伸了手將其抱住,不讓離開。
因為清冷舒適的資訊素,他十分滿意地在雄蟲的懷裡睡了 整整一晚……
也就是說,昨晚的事尤安自己主動的, 和雄蟲沒有關係。
他的的確確是冒犯了眼前這隻雄蟲。
知曉了真相的尤安閉了閉眼,臉上有些不自然,帶著一點點潮紅,十分難堪,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溫知墨當然不難猜到眼前這隻雌蟲心中所想,對方一定是以為自己被佔了便宜。
他現在這張臉,的確也沒有讓雌蟲痴迷的資本,所以這種事自然而然會少了些曖昧和幻想,多了些懷疑和警惕。既然這樣,就要把這種誤會解釋清楚,免得最後因為兩人之間的不愉快,導致他離開不了這個鬼地方。
尤安垂下眼,態度明顯比剛才要真誠得多:“抱歉,閣下,給您造成困擾了。”
溫知墨收回了眼神,聽不出情緒地“嗯”了一聲。
雖然什麼雌蟲,什麼雄蟲,在溫知墨眼裡都是男人,但是他性子一直比較冷淡,不太喜歡和人親近,所以也就對尤安的靠近感到不自在。
但是,還是那句話,既然這隻雌蟲救了他是事實,也是因為他受了傷,他自然不會小氣到對一個病“人”生氣。
因為他們一人一蟲跌入懸崖,身上沒有任何吃的,所以吃食什麼的得需要自己出去尋找。
尤安:“閣下,您在這裡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