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寧知事公署,巡防營士兵慌張趕來。
“不……不好了……東面又來了大股人馬,敵我不明……”
第119章 主動出擊
劉銘秋本想出言訓斥,但聽到士兵所言,哆嗦了一下,手中青瓷蓋碗滑落,應聲而碎,冷汗立時便留了下來,心中暗暗叫苦,真是流年不利,這可如何是好。
吳孝良也是一陣緊張,本來還在商量撤兵事宜,可惜綏東軍本部的電臺出現故障,遲遲與之聯絡不上,派去聯絡的人也沒有訊息,如今聽說又來了軍隊,卻不知是敵是友,萬幸馬占山還在城內休整,他那一連人馬戰鬥力極強,是一大關鍵助力。
“走咱們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劉銘秋一萬個不樂意,也不敢拂逆這位掌握東寧城實權的人,跟著他起身。
到了東門上,吳孝良端起望遠鏡看去,只見一面紅色大旗迎風獵獵,上繡兩個黑色大字“綏東”,不由得一陣激動,他的綏東軍終於來了。
綏東軍此次派來了一整個營裝備精良的學生兵,不過二號人物尹呈輔並沒有親自前來,領軍的是一位新近提拔學生兵營長,姓梁名遇春。不過,尹呈輔沒有來卻是因為綏東出了大事。白俄波將金的雙城子旅北上後很快南下,直逼綏東軍,同時,海參崴方面似乎也派出了超過兩個團的人馬,這讓尹呈輔大為緊張,同時也使他陷入了難於選擇的兩難境地,旅長在東寧被圍,不去救旅長便有危險,但如果起兵去救,白俄軍隊必定乘虛而入,雙城子旅遠遠的虎視眈眈,卻不進攻,打的便是這個主意。
尹呈輔幾經思想鬥爭,最終還是選擇了前者,全力應付白俄旅,他首先派出第一營試探駐紮在綏芬河邊的雙城子旅,然後第二營佯作進攻雙城子,第三營運動於兩營之間,隨時以作策應。
波將金打的是不戰而屈人之兵的主意,尹呈輔同樣打的也是這個主意,只是看誰的神經更堅強,能堅持到最後。坐鎮雙城子的波將金得到綏東軍即將攻擊雙城子的報告後,很快堅持不住,急命駐紮在綏芬河邊威脅綏東軍的雙城子旅回防,與此同時,已經開到雙城子近郊的綏東第一營也開始回撤,兩軍於途中遭遇,竟擦肩而過,足見這次兵戎相見雙方均毫無戰意。
尹呈輔得到雙城子旅撤退的訊息,大大鬆一口氣,連夜派了梁遇春領第四團馳援東寧,他仍舊沒敢派出主力,在俄羅斯人腹地,時時便如與虎同眠,一刻也不敢放鬆了警惕,而他在這次兩軍對壘的較量裡,所下的決定,實際上擔了極大風險,不管所做決定如何英明正確,棄主將於不顧,這在中**隊裡是犯大忌的,今後很可能會不被主將所見容,所以,他做出對綏東軍最有利的選擇,實際上也是做出了對自己犧牲最大的選擇。這個選擇也為他後半生的政治生涯帶來了極大的困擾,此後幾十年間,不斷有他的反對者反覆提及此事,甚至做出了陰謀論的推斷,但吳孝良對這種推斷從來都是嗤之以鼻,一笑置之,只淡淡說了一句話:“振之當為蕭何!”
梁遇春見面就赧然道:“旅長,我們來晚了!”
“馭聰兄,你來的正當其時!”
吳孝良與梁遇春是老相識了,兩個人還一同在北京警察廳的監獄裡待過,但自從有了上下的關係,梁遇春仍舊很自覺的擺正了自己的位置不再與旅長稱兄道弟,這讓吳孝良很是鬱郁。
吳孝良命人重新收斂了胡六一等人的遺體,併為他們舉行了隆重的葬禮,駐東寧綏東軍全部出席,禮畢所有綏東軍士兵子彈上膛向天鳴放九響。這種禮遇也是在全**閥中所沒有的,為死去計程車兵開追悼會,追授他們的功勳,肯定他們的功勞,死者得慰,生者動容,士兵們思想簡單私下裡議論著:
“跟著這樣的長官幹,值!”
吳孝良如果知道自己的所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