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碼,石之軒自忖,在這精氣神全面“爆表”的狀態下,自己即使不能將向雨田打得灰飛煙滅,也能穩穩的摧毀向雨田的魔體,使其‘兵解’。
畢竟道心堅如磐石,石之軒並未過多沉迷在這種美妙的力量感之中,微一動念,和氏璧立時爆發一輪強韌勁氣流,無聲無息間便將外面裹著的銅匣震為齏粉。
一方純白無瑕,寶光閃爍的玉璽,初次在石之軒眼前顯現全貌,璽上鐫雕上五龍交紐的紋樣,手藝巧奪天工,但卻旁缺一角,補上黃金。
黃金固然貴重,但鑲在和氏璧這等無上珍寶上,總予人狗尾續貂的違和感,頗為礙眼。
但石之軒卻盯著這一小角黃金眼神閃爍,若有所思片刻,才從懷中掏出一個似乎由雪白綢緞所做的小布袋,將寶璧裝入其中,紮緊袋口,並將之牢牢系在腰帶左側的劍鞘旁。
感覺自己與和氏璧的能量往來並未因此有所斷絕或衰減,石之軒極為滿意,忍不禁輕輕拍了拍腰側懸著的袋子。
默默嘀咕道:“天蠶絲所制的袋子,也算世上獨一無二,勉強配得上你的身價!”話落身隨意動,游魚般劃破水流,躥升向井口。
潛流蕩漾,正上方一汪瀅光越來越亮,那是注下井口,透入水中的月光。
倏地,在和氏璧靈性加持下,愈發清明透徹的陽神泛起無形而奇特的危機感,離著井口越近,這危機感越沉重。
換在其他時候,石之軒或許會想方設法,避其鋒芒,乘隙而出,但在此時,他卻夷然不懼,反而全心全靈的感應這危機感的來源方位,試圖更早的獲知三大聖僧即將出手的具體位置或軌跡。
可惜三大聖僧禪心淵深,無論禪法還是武功,均已臻至意不外洩的境界,在出手前絕不可能顯露絲毫徵兆和意圖,令敵有所防備;出手時亦渾然天成,無有隙漏。
石之軒此時固然擁有堪比返虛層次的陽神感應,亦無法隔空將三大聖僧窺得透徹,只是清楚感覺到三股龐大的精神力量各據一方,卻又隱隱聯合一氣,封鎖井口,蓄勢待發。
換了尋常江湖人,即使其武功堪比大宗師級數,三大聖僧既不執著於勝敗,兼又顧及當世空門高人的身份,絕不會當真以眾凌寡,一齊夾擊。
最多三僧先後連攻,但終究是各自為戰,一招一招的來,甚至三僧出手還會處處留有餘地,恍若不傷和氣的切磋比鬥,基本上不會弄到分生死的地步。
但對付補天閣主這僅次於向雨田的大魔頭則不同,三僧顯然已經盡棄顧慮,不僅決意不再留手,反而全力聯手,結成陣勢,務要將和氏璧留下。
正因石之軒很清楚此點,更不得不想方設法,避免遭受三僧同時聯手的雷霆一擊!
…………
月色如水。
三僧呈等邊三角形,離著井口丈許,凝神肅立,牢牢圍困井口,同時各自將禪心感應催發至極限,隱隱融合為一,方能勉強鎖定著井中那股朦朧靈機似緩實疾的上潛軌跡。
自武功有成以來,三僧不論遇上何等高手,都始終禪機盎然,機鋒不絕,輕鬆自在有如與友漫談,還從未有過此時此刻這種默然肅穆,如臨大敵的態勢!
一陣夜風吹過,三僧衣袂一動不動,恍若三尊雕塑,唯有六隻眼睛漸漸精光綻放,越來越亮,宛如透射的燈柱。
氣氛穆然凝重至無以復加!
“蓬!”
轟響乍起,井口迸出粗大水柱,在月華下恍若一截真實的白玉巨柱驟然冒出。
正自提防的三僧同時微微一愕,均感到水柱滿布磅礴而陰柔的勁氣,若是衝向三人之一,足以令其全力抵禦,但水柱卻並未衝向三人,僅是直直的沖天而起,似乎徒做無用功。
下一瞬,三僧反應過來,齊齊暗呼: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