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及人生如夢、物我如一等等思索。
然而在石之軒這還虛層次修行者看來,此故事或許是一種修道哲理,喻指萬事萬物最後都是要合而為一的,大道時而化為莊周,時而化為蝴蝶,但也可能是一種【煉神還虛】乃至高層次的真實境界!
莊周夢蝶……
莊子在真空大定之中,物我兩忘之時,或是元神不經意間與一隻蝴蝶的元神連為一體,相互感測;或是元神出遊,附著著一隻蝴蝶身上。
然而不論這兩種之中的哪一種,都還有一個更隱蔽、更玄奇的可能——那隻蝴蝶不是與莊子同一個世界的蝴蝶,而是另一個世界、另一個維度的一隻蝴蝶!
莊子的元神達到了某種匪夷所思的大逍遙、在自在境界,已可無視世界屏障和無盡時空的阻隔,將意識或元神遁入另一個世界,附身到另一個世界的生靈身上!
更有甚者,是莊子的一絲神念、一個元神化身遁入另一世界,轉世為一隻蝴蝶,經歷了蝴蝶的一生,復又迴歸本尊!
“或許……這就是道祖、佛祖在無數世界留下了老子、釋迦牟尼的傳說,並開創了道、佛兩大教派的真相所在!
不止如此,似羲皇、黃帝等遠古聖賢及達摩、張三丰等佛道後起之秀在諸多世界留下獨屬的道統,也未必全是巧合!”
一時間,石之軒眸子閃爍著前所未有的駭人精芒。
…………
秋雨綿綿,天地一片朦朧。
長安城裡,楊堅一身麻衣斗笠,乘著小艇順渠而下,眼看就要進入水渠盡頭的昆明池。
在經過最後一座石橋之後,艇尾無聲無息地多了一道同樣隱在雨披斗笠下的身影。
楊堅頭也不回,皺了皺眉頭,驚疑道:“為何長孫兄潛伏在橋上時我一無所覺,但長孫兄一提氣運功,我就立時感察到,而且還有種格格不入的淡淡排斥感?”
“呼……”
長孫晟負在背後的手掌微微一動,陰柔沛然的掌風送出,推著小艇加速下衝,直直滑入昆明池,才微笑自若道:“佛魔不兩立,在下的魔功日益精深,自然會與楊兄身具的佛門心法生出強烈排斥感。”
“以前我的佛門心法就不排斥長孫兄的氣息……”楊堅微微搖頭,“而且,在下感覺得到,長孫兄渾身的氣息越來越黑暗深沉,就像往一盆清水裡不斷滴入墨汁,似乎日漸墮入邪道,是否長孫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若是在下能夠幫到長孫兄,請直言即可!”
長孫晟臉色變了變,敷衍道:“楊兄以前沒感覺到排斥,是因為在下隱藏得很好罷了,如今楊兄既已知曉在下的身份,在下也就不再多此一舉了。”
“原來如此……是在下孟浪了!”楊堅不置可否,拿起備好的魚竿,給釣鉤掛上魚餌,拋鉤如水,一副釣魚老手的沉著狀態。
長孫晟見艇中還有一根魚竿,知曉是留給他的,於是一邊有樣學樣,一邊道:“楊兄與其關注在下,還不如關心你自己……有人要對你動手了!”
楊堅沉穩依然,直問關鍵,“是宮裡?家裡?還是城裡?亦或城外?”
長孫晟眉頭一挑,“楊兄這問法有趣,當然是宮裡和城外雙管齊下!”
楊堅沉吟不語。
所謂宮裡,自是暗指對方是否借皇帝之手殺他;家裡則是對方是否透過收買內奸下毒或行刺;城裡指街頭行刺;城外則又指皇帝將他貶出長安。
而宮裡和城外雙管齊下,卻又指對方先是利用皇帝出手,若是不成,也能讓皇帝將他貶長安,外放到地方。
好半響,楊堅才徐徐籲一口氣,“看來,楊某也得早作打算,或許自請外放,暫避一時,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
長孫晟漠然道:“突厥新繼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