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偶爾用之,查漏補缺即可,怎能捨本逐末,反客為主?”
“道長說得輕鬆……”楊堅苦笑一聲,“勢大者,自可以堂堂正正之勢壓服一切,但如今楊某勢弱,自保尚且不足,如何行堂堂正正之道?”
歧暉饒有深意道:“不見得吧?”
楊堅眼神一閃,明知故問:“道長此言何意?”
歧暉的視線投向前方里許外的路左密林,幽幽道:“貧道略通望氣之術,雖說道行所限,無法一眼看出某人的吉凶禍福,但反覆觀察,細細揣摩,也能勉強窺出一個人的氣運之強弱消長。
以貧道觀之,隋公的龍氣日益勃發,顯然大勢已成,王圖不遠矣!”
楊堅瞳孔一縮,搖頭道:“道長說笑了,楊某的災劫近在眼前,何談大勢已成?”
歧暉收回投注在那處密林的視線,“呵呵……貧道身為樓觀派下代掌門,對自己這望氣之術,還是頗為自信的!”
話猶未已,那處密林裡蹄聲乍起,影影綽綽的騎兵身影穿林而出,直奔此處截殺而來。
第五二一章一擊得手
入目所見,來者不善的這兩三百騎兵個個精完力足、氣勢彪悍,就連胯下戰馬也是一色的上等河曲馬,體格高大,衝鋒時一往無前。
“這都不輸於三四個門閥大族的家將精銳加起來了……吾隱約聽聞,魔門曾一度控制北齊皇宮及部分大軍,如今看來,果然底蘊深厚!”
楊堅口中說著,一揚手,身後兩百家將家兵頓時掣出兵刃,整齊劃一地緩緩加速,同時變成鋒矢陣,開始進入衝鋒狀態。
“隋公心思縝密,料敵先機,恐怕對眼前的劫難早有定計,貧道等人充其量,不過錦上添花而已……”
歧暉縱然是排兵佈陣的門外漢,卻也憑著高明眼力隱隱看出,在與敵方近三百騎相撞之前的數息之間,楊家騎兵的速度會恰恰好提升至極限,發揮出最巔峰的戰力。
或許楊家的家兵在武力精悍上明顯不如敵方近三百騎,但在訓練有素和紀律陣型上則反又勝出一籌。
儘管如此,楊家騎兵的勝算仍然很低,而對方這三百騎明顯也只是打頭陣,重頭戲多半還在後面……
“轟轟轟……”
蹄聲如雷,明明雙方各自僅有兩三百騎,卻展現出了彷彿千軍萬馬的兇悍氣勢。
“殺啊!”
猶如兩股激流狠狠對撞,水花四濺,但此刻如水花般迸濺上半空的卻是半截兵刃、殘肢斷臂、血雨噴泉,至乎整個的人體馬軀……
剎那彷彿永恆!
待得兩支騎隊穿錯而過,雨打銀盤般的密集兵刃交擊聲戛然而止,所有人沸騰至極點的熱血稍稍冷卻,赤紅的眼珠左右打量,才發現身旁的袍澤少了一大半。
連殺三敵而道袍染血的歧暉急急調氣,眼角餘光瞥見楊堅的嘴角微微抽搐了兩下,立知這種慘烈損失縱使楊堅也心頭滴血,消耗的都是楊家三代積累的真正老底。
慈不掌兵!
在這關鍵時刻,容不得半點猶豫,楊堅一抖佩劍的血跡,率領家兵繞過一個大圈,向著同樣如此的敵騎再次對沖而去。
………………
“福生無量!”
一聲道號平和悠遠。
遠遠地山丘後,以嚴達老道為首的田穀十老攔住了婁昭君、胡綺韻、陸令萱三女所率的十餘個陰癸派精銳。
“多年不見,婁宗主姿容依舊,可喜可賀!”
婁昭君若有實質的視線掠過嚴達老道那紅潤細膩宛如嬰兒肌膚的面容,冷哼一聲,“妾身已將宗主之位傳予小徒玉妍,如今不過敝派一介閒人……倒是嚴老道你,不在終南山納福,何必來捧佛門的臭腳,人家可未必領情?”
嚴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