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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兒子,更是覺得不妥。穿了鞋,走到文銳書房,“少爺,我有事情想跟你說。”

“進來。”

文銳正在燈下讀著醫書,訴今便坐了旁邊的椅子等著,她雖然書讀得不少,卻從未讀過醫書,文銳有時候會跟她討論一下詩詞,醫學卻是沒法討論。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文銳才放下書,抬了眼,“什麼事?”

訴今張了張嘴,卻沒敢說出口,如果被少爺知道自己與恭親王的兒子相交,定會把我關起來吧,訴今這樣想著,趕緊笑著說:“沒什麼,就是今天回來晚了些,你沒等我吃飯,怕你生氣了。”

文銳淡然一笑,“生什麼氣,你又不是今日才如此,自己注意分寸就行,快回屋睡吧。”

訴今應著,轉身出了書房,輕輕關緊門,回了屋。馥硯也忙完了家務,站在床邊疊衣服。訴今躺回自己床上,又拿起《義豐文集》輕聲讀了一會兒,見馥硯睡下,自己也吹了蠟燭。

既是借的人家的書,便不好耽擱太久,一連幾日訴今也不出門,只趴在屋裡看書,等讀完了,又不知道該怎樣把書送回去,訴今便讀了第二遍,看得有些悶悶的,一日午後拿了饅頭撕成一塊塊喂缸裡養的四條錦鯉,魚兒因為搶食濺了訴今一身水,氣得訴今直罵:“再不聽話把你們全做成糖醋鯉魚!你們是北京魚,不知道我們煙臺的糖醋鯉魚可是最有名了!”

這時聽到一人在門口笑道:“你一個小姑娘家,威脅條魚做什麼。”訴今轉頭一看,是載澄,便跑到門口,“你怎麼自己就進來了?”

載澄笑著說:“除了皇宮,我隨便愛進哪裡就進哪裡的。”

訴今一想也是,想請他進屋坐又怕馥硯知道他是誰,馥硯肯定不會對少爺保密的。便拉了他出門,載澄也未理論,託著她上了馬車。

“你想去什麼地方?”進車坐好載澄問她。

訴今反問道,“這車已經走著了,還問我想去哪裡?是你要帶我去哪兒?”

他笑而不語。訴今卻又問,“你為什麼待我這麼好?”

載澄這才答道:“我堂兄要我對你好,他說你這樣的小姑娘容易得罪人,怕你丟了命。”

訴今有些不高興,“我不還活的好好的嘛,再說我不丟命就行了,你為什麼帶我出去?”

“今日是堂兄讓我帶你出去。再者因為我現在很無聊,他說你很有意思,我也認同。”載澄斜倚在馬車裡,微眯著眼睛看她。

訴今沉吟一會兒,才說:“我也很無聊,我也覺得你很有意思,我第一次有個同歲的朋友。咱倆做朋友,好不好?”

“好。”載澄回答地乾淨利落。

訴今拍掌叫好,“那這樣我下次去白塔寺的廟市,那賣鳥籠的大叔就不會看不起我了,就算我把他的鳥籠全砸個稀巴爛,他也不敢報官,因為我朋友是個大官!”

載澄翻了個白眼,心想我個堂堂皇孫跟你這兒就這麼點用處,這種女子還真是少見。

這位皇孫大人帶她去的卻是同興居,雖然在這家飯館門前走過無數次,店裡的魚鮮肉香也聞過無數次,卻是生平第一次進來。

倆人還沒進門就上來一個點頭哈腰的夥計,說的卻是膠東口音,“貝勒爺,您平日的雅座早留著了。”便引了他倆穿過裡院經過垂花門再往東走,便到了一個設計頗為精巧的小院,院中間一個硬木嵌大理石圓桌,東南角立著一棵桂花樹,香氣淡雅悠然。

“貝勒爺今兒吃點什麼?”夥計膠東話夾雜著北京口音。

載澄讓訴今點,訴今並不推卻,改了福山口音朗聲說:“九轉大腸、蔥燒海參、鍋塌豆腐、炸蠣黃,好了就這四樣吧。”

夥計哈著腰後退著出了院子,載澄笑道:“你現在北京口音說的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