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屋換衣裳,咱們去老夫人那兒走一趟,回來再和小狗玩好不好?”
阿團乖乖點頭,鄭晏不放心,輕輕揪著小狗背上的毛,求道:“阿孃,您可不能說話不算數……”
“阿孃什麼時候騙過你?”阿團前世為了養條小狗不知磨了她多久,但那時雲氏要工作,阿團要上學,實在沒人看顧。如今時間也有了,地方也有了,索性遂了她的心願。雲氏喚來尋芳,將小狗遞到她手上,吩咐她給這小狗洗個澡,轉回頭對鄭晏道:“想養就養嘛,想好給小狗取什麼名字了嗎?”
“阿孃真好!”鄭晏歡喜地跳起來摟住雲氏親了一口。他從雲府回來後就多了這麼個習慣,一高興起來,逮人就親。
“喂!”阿團擠到中間,不滿道:“你憑什麼親我娘?經過我同意了嗎……”話音未落也被鄭晏摟住親了一口,興高采烈道:“叫什麼名字呢?大黃?栗子糕?不行,得取個威風的!妹妹,你快想想啊!”
阿團的腦子立刻被取名的話題帶跑了,提議道:“大耳!它的長耳朵最特別了,跟兔子似的!”
“這名字一點也不威風!”
兩人換完衣裳仍爭論不休,阿團如今是越來越小兒心性了。雲氏看著好笑,打頭走在前面,領著兩個孩子往福壽堂去。
福壽堂側廳擺了一張如意圓桌並一張條案,上面零零碎碎地擺著好些小玩意兒。
鄭月明原本正捧著一瓶玫瑰露對著陽光細看,淺紅色的玫瑰露裝在澄澈透明的六稜水晶瓶中,在陽光下像紅寶石一樣閃閃發光。一瞧見阿團進門,立刻扔下玫瑰露,抱起胳膊,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阿團也冷笑一聲,禮數週全地行了一圈禮:“阿團見過祖母、大伯母、三嬸嬸、大姐姐、三姐姐。”偏偏漏下了鄭月明。
雲氏無奈阿團小心眼,又和鄭月明鬥上了氣,為免錢氏發難,先岔開這一茬,問道:“三妹妹今兒怎麼不在?”
錢氏正聚精會神地聽手邊的一位婦人介紹一匣子寶石該如何鑲嵌,原也沒在意阿團和鄭月明之間那點小波瀾,隨口道:“今兒是同禮會試的頭一天,宜君哪兒有心思玩樂。”
雲氏聞言笑了笑,沒作聲。
阿團心下奇怪,鄭宜君正經的夫君溫同義月前已經離開承平侯府,獨自去了任上。鄭宜君不說隨夫君一道赴任,反而留在侯府,一心照顧起準備春闈的小叔子。雖說長嫂如母,可溫氏兄弟年歲相差不大,又雙親俱全,鄭宜君和溫同禮之間難道不該避嫌?
溫氏兄弟到底是手足情深,還是別有隱情呢?
阿團猜疑的工夫,鄭晏大大咧咧地衝屋裡唯一一箇中年男子走去,問道:“宋老爺?我聽丫鬟說您帶了一柄鋒利異常的匕首來,在哪兒呢?快拿給我瞧瞧!”
“四少爺……”那中年男子四十許人,也就是帶著貨物上門的行商宋寬,面白無鬚,透著一股子陰柔氣兒。衝他帶來的站在如意圓桌便伺候的一個十一二歲的小丫鬟招了招手,那小丫鬟立馬從桌上撿起一隻兩掌寬的楠木匣捧過來。
宋寬從小丫鬟手裡接過匣子開啟,匕首已經出鞘,和刀鞘並排放在匣中。刀鞘用硬木製成,外層鍍金鑲紅寶石,藤蔓花紋絢麗清晰,奢華無比;匕首則通體黝黑,刀柄上簡單地纏了幾圈黑布條,刀身狹長,兩側開刃,迎著陽光也不見反光。
鄭晏瞧都沒瞧那光彩奪目的劍鞘一眼,伸手取出匕首上下顛了顛,試著重量大小都十分趁手。阿團踮著腳扒在鄭晏肩上,問道:“宋老爺,這匕首和刀鞘不是一對兒吧?”一繁一簡、一貴一素,瞧著就不搭。
宋寬淡然一笑,答道:“四姑娘此言差矣,焉知井淺河深便不能是一對了。這匕首長七寸五分,吹髮即斷,鄙人前後試過百餘刀鞘,皆被削作兩半,唯有這一隻……”嚴寬拿起那金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