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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道:“逝者已矣,生死如斯。小茹,你安心地去吧,我既得了你的身體,自當好生對待。日後,若條件允得,必給你一家立一衣冢墓,年年祭拜,歲歲奉香……”她禱唸虔誠,直至表少爺在屋內喚她,這才回神,又對鏡整理了整理衣裳髮飾,才應聲抬步進了屋內,陪表少爺用飯。

再次面對心儀男子,姚遙還是覺得有些緊張,幸好表少爺家教好,講究食不言,寢不語的。可即使如此,姚遙仍覺得彆扭,更是沒什麼食慾,吃的飯量還不如平時的一半。表少爺倒也體諒人,也不再細問,只叫進了春枝,揮手讓其將碗筷撤下,手拿姚遙遞過的茶靜靜地飲著。

一時屋內安靜至極,只聞細碎地呼吸聲,姚遙坐在桌旁,低頭垂目,思量自己是不是要告退出去。

卻聽表少爺輕道:“你安心居於程府,現今世事不平,民生不濟,在外生活著實不易,日後……,日後我若真有萬一,也必會安排妥當你的生活。你放寬心,莫要思慮過甚,萬事想開些。”

姚遙從前聽表少爺提什麼過身之類的,雖也有些惋惜,畢竟其年紀輕輕,可此次聽他如此輕鬆地道出‘萬一’兩字,那感覺卻迥異往常,只覺心內扎痛,顧不得什麼,便道:“少爺身體日漸強好,怎可隨意說出那兩字?命雖由天,卻也需自強,退一萬步來講,即使日後真有意外,也有他法可想,但自身的意念卻極為重要,少爺,你得自己愛護自己,才是呀。”

姚遙這番話說的極為認真,嚴肅,表少爺也側耳聽得細緻,待她說完,面上微微一笑,回道:“嗯。你說得很好。”

“好,便要聽吶。以後,可萬不許再隨意提這類話了,這人在講,天在看的,要加倍小心的。”姚遙說這話時,面上表情極向幼兒園裡的小老師告誡小朋友。而表少爺也極是捧場,其面上也極為認真地點頭應了,只嘴角的輕笑洩露了他的頑忽。

姚遙看著他菱形唇線,心裡深深地嘆息,真是天妒英才呀,這般風姿卓越的男子,卻給了他這樣一個破敗地身體,老天不公吶!姚遙霎時對上天的怨懟竟比自己初初穿來時還要強烈。她意識到自己內心情緒地再一次失控,馬上斂目回神,定了定心思,詢道:“少爺,若無旁事,小茹先退下了?”

表少爺含笑點頭,姚遙施禮退出屋門的那一刻,隱約聽到表少爺輕聲安慰道:“節哀。”

姚遙腳步一頓,未回身應答,只輕點了一下頭,出了表少爺的屋子。

姚遙還是有些神思不屬,她一直在問自己,到底為何這般顧慮重重,為何活得這般畏首畏尾,難道僅只因為,要安穩生活嗎?還是自己其實實屬膽小如鼠,本質著人鄙視的怯懦小人。姚遙恍恍惚惚地尋到自己屋內的小凳上坐好,苦思不解。直至蘭草小心進屋,見她獨坐鏡旁,才猶豫地問道:“茹太太。”

“啊?”姚遙還沒太回神,只是下意識地應了聲。

蘭草見她那個樣子,皺眉想了一忽,才輕道:“茹太太,自方記花圃置來的花木已送了過來,上午奴婢帶回來的六棵紅苕還在槐樹底下,您看,如果處置,知會奴婢,奴婢去侍弄?”

姚遙這才回神,對呀,那六棵地瓜還沒種吶。她連忙起身,邊向屋外行去邊問道:“午後時,你給灑水了嗎?”

“奴婢灑了,灑了三回,但那兩棵已開的紅苕花卻著實蔫得很,奴婢瞅著怕是要敗。”蘭草謹慎地回道。

“根莖無損吧?”姚遙步子邁得很快,幾下便出了屋子,看向遠處的籃子,低聲問道。

“根莖還在初時留的土裡,奴婢沒動,只撣了些水。枝葉還算茂盛,挺精神的。”蘭草回道。

“那便好,你先去尋些鏟子,鐵掀之類的農具過來,我在那半畝花圃處待你,快去快回。”姚遙拍了拍蘭草的肩,囑道。有了其他的事情忙碌,反倒衝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