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子裡的嫌疑人調查了嗎?”
鄭宜風搖了搖頭,“陳平那幾個人,和號子裡的那幾個嫌疑人都統一口徑,Ⅴ一律說一早起來就發現於慶慶已經死了。 而且那幾個嫌疑人,也被陳平特意轉到了其他號子單獨關押。這幾個人自從於慶慶死後,都很老實,沒有再惹事。應該是有人囑咐過他們了。”
“那陳平到底是怎麼死的?”
“這個我也不清楚,是市局直接偵辦的,偵辦的結果是自殺。”
“你覺得會是自殺嗎?”
鄭宜風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鬼才相信他那樣厚顏無恥的人會自殺!”
“陳平在看守所裡有仇家嗎?比如因為澆了涼水而忌恨他的在押人員。”
“那真是大有人在,犯人們都敢怒不敢言!”
“你拍的那些於慶慶死亡時的照片還保留著嗎?”
“陳平當時一到現場就找我索要照相機,我早就知道會這樣,所以在他來之前就已經複製了一份,那份複製現在就在我手裡。我本想據實上報的,但是有些事我也拿不準,而且我也有顧慮,有些害怕。這時,他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我突然想到了殷尋,便指了指桌上的名片說道:“這個人找你要過照片嗎?”
鄭宜風聽到這話,突然仰面朝天,不敢再和我對視。
“你到底給過他沒有?”我用很急的語氣追問道。
鄭宜風突然把頭埋在了肩膀裡,突然吼道:“是我害了他!”他一邊喊一邊抓著自己的頭髮。
劉靜生和我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兒,鄭宜風平靜下來後,說:“我原來的同事韓海,前兩天告訴我這個記者死了,我就感覺到問題可能出在我這裡。一定是記者拿著這些照片,發現了什麼才會被害死的,要是我不給他那些照片,估計他就不會死!”
鄭宜風的話像是鋼針一樣,紮在了我的心頭。但是我的疑惑卻也從此而生。按說殷尋既然拿到了陳平勒索犯人的證據,那麼最有可能對他構成威脅的就是陳平,但陳平卻比他早死了一個多月,這二人的死亡到底又有什麼關係呢?
“怪不得,那個大嘴巴韓海是你原來的同事,我說你怎麼對殷尋的案情瞭如指掌呢。”劉靜生也終於解開了一個心中的疑竇,“所以,你也怕惹禍上身,才想到了辭職。”
“我什麼都不怕,但是我剛結婚,有老婆,我不想讓她整天跟著我擔驚受怕。”
“難道你受到恐嚇了?剛才那個矮胖的男人就是來找你的吧?”
“你看到他了?”鄭宜風此時睜大了眼睛,他似乎還想隱瞞刀疤小海的事。
“嗯,就在門口。”
我心頭一驚,原來劉靜生早已留意到刀疤小海。㈡
“那個人你認識嗎?”劉靜生問道。
鄭宜風搖了搖頭,“他在你們之前半個小時來的,自稱是陳平的朋友,說人既然已經死了,叫我不該說的什麼都不要說,然後給我撂下了兩捆錢,一捆一萬元。”
“錢呢?”
“我能要嗎?原數退給他了,並把他轟了出去。我現在還是個警察,這種事我不能幹。”
我的心頭又是一震,那個刀疤小海難道不是啞巴?我心中有了疑惑,卻不敢發問。
“現在你還害怕嗎?”說著,劉靜生拍了拍鄭宜風的肩膀。
“劉隊長,對不起,也許我不配當一個警察。”
“不!人都有膽怯的時候,警察也有很多顧忌。其實當這個案件深入調查的時候,我也曾經膽怯過。但是我們應該明白我們身上的責任,你要感謝黃所長沒有同意你的辭職。還有,如果有機會調到我們刑警隊來吧!我覺得那裡比較適合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