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諾閉上眼睛,隔開周圍的事物,雖然如此,但股股花香卻拂之不去,漸漸反而更加深入他的口鼻間,沁入心脾。斯諾忍不住再次睜開眼睛,看向那幾個身影……
但就在這一瞬間,斯諾忽然看穿那一切事物,從閉眼到睜眼的那一瞬間,他彷彿經歷一個世紀一般,所謂人影,所謂花香,似乎都在那一刻淡去,身影過後,依稀只有那遍地開的野花。花開得燦爛,但卻已沒有剛才那股感覺。“真真假假,為什麼非要分辨得那樣清楚呢……”斯諾這樣問自己,然他卻沒有給自己回覆。
又或許,他也不知道。
下一眼的時候,那滿山遍野間忽然颳起一陣寒風,寒風吹動無數花朵,凌空飛起。剎那間寒香四溢,常年冰雪的山頂處,竟也似人間仙境般,飄起了花瓣。
只就在下一眼,一個巨大的轉變忽然出現在斯諾面前,那滿山遍野的花,突然間有在一瞬凋零下去,從遠方到近處,一直又蔓延向斯諾身後,不到一刻間,那滿山遍野盛開的野花都如枯葉般凋零花去,風一吹,捲起無數枯黃花瓣花枝,散落滿地。
“這就是齊格說的奇蹟麼?”斯諾苦笑著,緩緩道:“彈指花開,轉瞬花落,一起一伏,也不過一場人生。”
是啊,人生不也是這一次花開花落麼,相較那瞬間的花朵,人命不過是長久些罷了,但對於這世紀,這億萬年光陰而言,人不過也是這滄海一粟,萬千繁星中的一顆點綴麼?
想著想著,斯諾忽然笑出聲來:“嘿嘿……我居然也會有感慨的時候……嘿嘿……哈哈……哈哈哈哈……”越是笑到最後,斯諾的聲音便越是大起來,但笑聲中,卻又見他的聲音漸漸小下去,漸漸的,又停下笑聲,慢慢坐到地上,眼睛注視底下那一片剛剛枯萎下來的花朵,良久,沒有再說一句話。
可能是很久,又或許只是短短一刻間,斯諾感覺有一個人影緩緩走到自己身旁,開口道:“又想起原來的事情了麼。”
“沒有,只是有些感慨而已。”
卡洛斯很意外的看了一眼斯諾,道:“什麼感慨?”
“你說,這人是不是隻活一生,除卻齊格弗裡德那種身體,幾十上百年後,我們又算什麼呢,還是說,我們也就死掉了。”
卡洛斯一怔,倒沒想到斯諾會說出這等話,等了會兒,才見他道:“生有如何,死又如何,人生本該如此,何必多想,你才不過過活這些時日,你的時間還長著呢……”
“那麼,若是繼續呆在這地方,時間長又有什麼用,到頭還來不是虛空一場。”
“既然你想衝破牢籠,那就奮力掙扎吧。”
斯諾慢慢站起身來,道:“卡洛斯,你這傢伙什麼時候也學的梵那傢伙一樣教育我了,嘿嘿,真麼想到你還能說出這等道理……沒想到啊……沒想到……”
卡洛斯嘴角一動,想笑卻沒有笑出來,片刻後見他道:“我也是遇到的事情多了,也就多一份感慨,若是說……”卡洛斯忽然聽下未說完的話,身形一震,眼睛看向山頂處,“斯諾,雪蓮要開了,快隨我來”
斯諾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到聽清楚時,已看到卡洛斯奔向前去的身影,當下也不猶豫,跟在卡洛斯身後奔向前去。
在山頂處,有一流水似地白光向四方溢開,緩緩流經山體,凡是白光流經的地方皆有白霧冒起,不多時,那山頂處便已瀰漫了無盡白霧。後面的斯諾一面向前跑去,一面暗暗心驚,雪蓮明明是一月後才會開,怎的會是現在,但聽卡洛斯的話卻也不假,更兼那剛才一系列異變,使得斯諾半信半疑,多懷有一些僥倖心理。
就在這時,朗朗乾坤下忽然一個天階大的霹靂響起,隨後,一道碩大白光從天落下,砸在山頂上,一時間白光四溢,驅散無盡白霧。
天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