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放在那張熟悉的面容上的手略微抬起來,手指一根根慢慢攥緊,微微一頓,又緩緩鬆開。
他將手貼上對方的額頭,感覺那裡的熱度稍微退下去了一些,臉上的神色便顯得稍微鬆了口氣。
又看了一眼那重新包紮好的繃帶,確認傷口並未再出血之後,遊戲把右手收回來,稍微握緊,按在了地上。
無冕的法老王依然在昏睡,雖然臉色還略有些蒼白,但是呼吸已是平穩了許多。
只是他雖然昏睡不醒,右手卻是緊緊地扣著遊戲的左手手腕。
因為包紮傷口只用一隻手不方便,遊戲曾試著想要拉開,卻反而被扣得更緊,只好隨他去了,但是隻用一隻右手費了好大勁才將繃帶包紮好。
此刻,他們身處於黑魔導尋覓到的附近一個巖壁凹進去的小山洞裡。夕陽的餘輝恰好從洞口照進來,讓這個小小的洞穴充斥著暖暖的紅色陽光。
終於將一切整頓得差不多的遊戲鬆了口氣。
因為他強行召喚沉默劍士和魔法師受到了反噬,沉默劍士和魔法師將他們帶來這裡後不久就被迫強制返回了魔物界,三日之中無法再次召喚。
而黑魔導又告訴他,說自己和弟子寄宿在他靈魂之中,現在雖然勉強可以在他面前現身,但是終究不是主人召喚,保持現在的狀態已是極限,根本無法實體化,只是虛影。
正是因為如此,他費了好大勁走兩步喘口氣地才將另一個他背到了這裡,又忙前忙後地幫另一個他處理傷口……現在事情一弄完,他整個人都快虛脫了。
遊戲靠著石壁坐著,他閉著眼,殘餘的一點汗水從他頰邊滑落。
他的胸口還略有些急促地起伏著,只是漸漸隨著他逐漸平穩的呼吸趨於平緩。
他臉上透出一絲倦意,閉目養神了半晌,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黑魔導和黑魔導女孩也一直很安靜地漂浮在空中看著他和主人。
半晌之後,遊戲睜開眼。
他先看了昏睡中的另一個他一眼,確認其安好之後才抬起頭,將目光落到了靜默不語的黑魔導身上。
“黑魔導。”
黑魔導向遊戲看來,一言不發,似乎一直在等著遊戲喊他。
顯然黑魔導明白他的另一位主人還有許多話要問他。
畢竟還有很多事情他剛才都還沒來得及說清楚,而遊戲主人也因為急著要安頓好受傷的主人而無暇繼續追問下去。
……
或許現在的確是將一切都說出來的時候了……
“黑魔導……”
或許是一切千頭萬緒攪不清,遊戲也只是喊了一聲黑魔導的名字就再一次沉吟起來,似乎在考慮這亂糟糟的一團亂自己到底該從何處問起。
猶豫半晌,他終於開了口。
他看向黑魔導那張酷似馬哈特大神官的面容,目光略微一閃,問題卻是一針見血。
“為什麼另一個我會成為阿克那丁的孩子?”
“很抱歉,遊戲主人,這一點我也不清楚。”
黑魔導搖頭,臉上也浮現出困惑的神色。
“您知道的,這三年的時間裡我並未伴隨在主人身邊,對於主人失去記憶後的這段時間裡的經歷都不清楚。”
遊戲的唇稍微抿了一抿。
“那麼,賽特他……”
“賽特不是阿克那丁之子。”
黑魔導這一次的回答斬釘截鐵。
他剛一回答完,遲疑了一下,突然又開口道:“至於原因,我想主人並不想讓我告訴您,您可以讓主人親自告訴您。”
火紅的夕陽在紫羅蘭色調的瞳孔深處掠過一層豔紅的光華,它讓遊戲的眼睛整個都亮了起來。
他一眨不眨地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