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彤忙拉住他服軟,“是於彤錯了,於彤聽你的,以後就喚你阿涼了,阿涼,阿涼,好不好?”
被喚了名的人頓時眉開眼笑,他原生的一副秀麗容顏,這麼開懷一笑,眉眼間全是濃濃春色,生動之極。
那雙眼睛像是黑琉璃般剔透,純潔無暇。
於彤怔怔看著他,目不轉睛。耳中聽的梁涼假意咳嗽,方察覺自己的失態,忙找了藉口匆忙走了。
梁涼搖搖頭,沒說什麼。
人群中分出一條路來,原是貴客進門了。
梁涼自發退到後面,遙遙見著一人同山長並肩而來,此人一身白衣,一頭烏黑長髮鬆鬆彎起,姿態閒適,容顏雪白,其身姿美好,氣宇高華,真如謫仙臨世。
師兄……
心跳到嗓子眼去了,眼眶忽然熱了,心裡有些酸楚的動盪。
只是一瞬間的恍惚,梁涼醒過神來,遙遙頭讓自己清醒。
不是,不是他。
雖然氣質很接近,但卻不是。近了才發現二人的不同,此人眉眼溫柔和氣,笑容溫暖,長相十分精緻柔和,師兄則偏於雅緻,沉靜,眉宇間多了幾分漠然,幾分凜冽。
既相似,又全然不同。
這世上會有這樣兩個人?
學子們的反應跟梁涼差不多,皆是震驚於此人的美貌,三魂去了七魄,多數人皆是痴痴呆呆的樣子。
山長震怒,恨鐵不成鋼。但若說怪罪,又無從說起。
也是,誰叫他生成這樣,怨不得他人貪看。
梅生,是他的名字。
人們常稱他“梅翰林。”
據說,梅生曾是山長的得意門生,當今聖上倚重的朝臣,曾擔任太子太傅一職,現任翰林學士,奉當今天子之令來尼山考察。
知情人卻猜,他是顧念著尼山書院的栽培,自動請纓來拜謝老師的。畢竟尼山再出名,聖上也沒閒功夫管你尼山的事。
梅生此行輕簡,只帶了兩個侍從,山長便命人在東廂房收拾出兩間屋子來,備了許多衣物用品,並時不時有精緻點心奉上。
看這架勢,梅翰林是要在尼山小住一番了。
外頭熱鬧,梁涼趁山長沒留意避回房,房門一開啟,他呆了下。裡頭有人半倚著床,頭低著,手中拿著本書在看。
他在屋裡啊!
梁涼放輕腳步,誰想床上的人早聽到動靜抬頭看他。
梁涼淡淡道,“文才兄,外面有熱鬧,你不去看看?”
馬文才放下書,以手支起下巴,興致缺缺的樣子,“沒興趣,我想一個人看會書。”
說完又捧起書本看個沒完。
他說了一個人。
梁涼退一步,道,“行,你慢慢看,我不打擾你了。”
他拿了件衣服披上,安靜的從房裡退出去,房門關的牢牢地,沒有一絲縫隙。
本想回房睡個午覺躲懶的,看來是不成了。
他與馬文才雖住一間屋子,兩人向來相敬如賓,馬文才對他多數是客氣有禮的,兩人見了面一般都是客套幾句便各走各的。相處了一年同開始沒有什麼分別,人說的君子之交,大抵如此,不過是點頭之交。
相較於他,馬文才也許更願意同祝英臺親近,這是他偶爾一次撞見兩人一起散步得出的結論。
馬文才看祝英臺的眼神,很不對勁。
那一刻,梁涼明白,心裡長久擔憂的事,成真了。
51
51、一場傷心 。。。
剛下完課回房,一個人不期然抵住門,聲調滿是調侃,“小涼兒,你要將恩人拒之門外?”
聽著這聲音,梁涼頭皮發麻,也怪他動作不利索,關的不及時,這下被這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