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畢竟不是真正的城池。
高侃也沒辦法憑空變出那麼多的人來。
在取捨之間,他將一部分人手放在了瓦解聯盟之上,對於另外一部分敵軍來說,又何嘗不是進攻的機會。
他們固然不像是吐蕃一般,還會以明顯的標誌來區分
() 勇士和懦夫,但也自有一番作戰之時的悍勇氣勢。
高侃已然身先士卒地頂在了最前頭,卻也很難阻止這潮水一般蔓延而來的敵人,像是毫不畏懼死亡一般衝了上來。
不錯,他們的武器不如唐軍精良,但要對付這一層的鹿角木和營寨柵欄也已是夠了。
當其中一道屏障被先一步攻破,又難以填補上去的時候,高侃原本還因床弩得手而產生的慶幸頓時消失無蹤,他也相當果斷地下達了後撤一步的指令。
有兩架來不及拖走的床弩,甚至被他直接下達了就地摧毀的指令。
眼看著所有計程車卒進入後方的防線,各自領取新的箭囊守在壕溝之後,高侃方才鬆了一口氣。
可在舉目四望之間所見的傷亡,又讓他根本不敢有所停歇地安排起了各方人員。
“將軍,你的肩上……”
聽到士卒的提醒之聲,高侃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不知道在何時,他的肩頭多出了一支箭矢。
他一把掰斷了箭桿,並未拔箭,以披風擋住了此處,在四面逡巡之間確定了鐵勒兵馬已重新退下,這才將軍醫叫到了面前。
眼看著軍醫以嫻熟的技法處理起傷口,高侃的目光有片刻的恍惚。
自安定公主進入軍中後,東都尚藥局中專門栽培出了不少軍醫,如同改良的指南羅盤和諸多軍械一般,被送到了各地的戍守隊伍裡。
在他面前的軍醫就是因那頭的栽培,才能在處理傷勢上更為熟稔的。
可陛下……好像從未將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放在眼裡,只覺安定公主能夠打勝仗,只是因為她擅長尋找最為合適的作戰路線而已,這才覺得,太子也能辦到安定公主做的事。
但對於真正處在戰場前線的高侃來說,他能堅持在這裡的每一步,都顯然與那位真正的主帥有關。
這才是真正的軍中棟樑啊。
“將軍有傷在身,還是不要衝殺在前了,萬一傷口扯開了,情況就不好了。”軍醫出聲提醒道,打斷了高侃在此時跑偏一瞬的想法。
他苦笑道:“你這話留到戰後說也就算了,現在同我說有什麼意義?”
難道他能在現在做個只動嘴不動手的將軍嗎?
或許他能做的,也只是在敵軍暫時退去到捲土重來的這一點時間裡,讓自己暫時閤眼休息一陣。
他也吩咐了身邊的親衛,一旦發覺情形有所不對,便即刻將他給叫醒。
事實上他可能根本不需要多說這一句。
操心著戰場之上的情況,讓他根本無法在此時真正睡著。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了三日。
士卒並未繼續往後退,卻也始終蒙受著莫大的壓力。
而作為主將的高侃,眼下的青黑之色已是越發深重。
隨侍在旁計程車卒看到,他難得在剛剛坐下來後便已直接倒頭陷入了夢鄉,傳出了輕微的鼾聲。
可忽然之間,一陣朝著此地而來的響動又將他給驚醒了
過來,迫使他以最快的速度握緊了手中的劍。
“怎麼了?”高侃厲聲朝著那個方向巡查計程車卒問去。
那頭支撐起來的望樓既是士卒持弓點射之地,也是居高望遠看清楚情況的地方。
那座紮了不少箭矢的望樓上接連更換了幾次人手,但換上去的都是軍中的老兵,對於敵情能夠儘快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