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只是默默的目送著他們兩個人遠去,沒有跟過去。
薛韻兒牽著兒子的手,站在李雲旁邊,輕聲道:「夫君跟著忙活了大半個月了,天天都是半夜才睡,怎麼事到臨頭,反而都假手他人了?」
李雲看了看自家夫人,笑著說道:「這個事情對咱們家來說很要緊,但是最好讓他們自己去辦,這樣出了問題,我能查能問,如果事事都是我親自去辦。」
「出了事情,就不好查問了,顯得自己無能。」
李雲彎腰,把孩兒抱了起來,笑著說道:「而且,我也不用過去,老九在替我盯著呢。」
薛韻兒愣神了許久,才回過神來,她看著李雲,輕笑道:「夫君這些都是跟誰學的,一點兒也不像個賊了。」
「這還不簡單?」
李雲一隻手抱著兒子,另一隻手牽著薛韻兒,笑著說道:「在這個位置上幹一段時間,很多事情就自然而然的明白了,夫人以後也要如此,金陵城裡那些個家長裡短的事情,夫人可以當個看客,或者當個裁判,卻沒有必要當真站在誰那一邊。」
薛韻兒扭頭看了看自家的夫婿,在一瞬間有些恍惚,不過很快他就回過神來,輕聲問道:「夫君既然想明白了不用親自做事,幹什麼還要親自領兵?」
李雲再過些天,把文會的事情簡單處理處理,就準備離開金陵北上了。
這個事情,金陵城上層圈子裡的人,幾乎都已經知道,薛韻兒當然不可能被矇在鼓裡。
李雲拉著她的手,微笑道:「所以說不能死板,有些事情要交給他們去做,有些事情則還是為夫親自去做合適,夫人沒有聽說過?國之大事,在祀與戎。」
「我這趟北上,既是祀,也是戎。」
李某人輕聲道:「唯名與器,不可假人。」
此時,李某人已經身居高位多時,身上已然養出了一股不一樣的氣勢,這番話一說,更顯得氣度非凡。
薛韻兒看著李雲,眼睛已經笑得彎成了月牙兒,滿是驕傲。
不過她還是嬌嗔道:「蒼山上的賊人,現在學得滿嘴文縐縐了。」
李雲笑著說道:「蒼山上的賊人,學會讀書了。」
這會兒,李雲的大兒子李園,已經接近兩歲,會說一些簡單的話了,他被李雲抱在懷裡,眨著眼睛,很是好奇的看著這個身材高大的父親。
一家三口,緩步走進李園深處。
…………
三月初,金陵文會終於告一段落。
這一趟文會忙下來,即正書院的陶先生,忙的大病了一場,躺在床上累的起不來。
而杜謙卓光瑞,也都告假了兩天,才勉強歇息過來。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一次文會,也還是圓滿結束了,接下來就是判卷放榜的環節。
有李雲的關注,再加上九司的全程參與,這第二屆文會,基本上沒有什麼舞弊的可能性。
而且,金陵文會名為文會,其實並不怎麼考察詩詞歌賦,大多數是一些新題,還有不少數算題目。
這些題目,這個時期鑽研的人不會太多,可以說是從源頭上阻斷了作弊的可能性。
不過下一屆選拔,大機率就是三年之後了,三年以後…情形應該與現在大不一樣,那個時候李雲,估計就要花費大量的精力,在反作弊上了。
三月初四這天,杜謙帶著一沓厚厚的文書到了李園,一路進了李雲的書房之後,他先是低頭拱手行禮,然後苦笑道:「太多了,太多了。」
「上位,今年來參與文會的,一定有萬人以上,著實嚇人。」
另一個世界的明清科考,成熟之後,來參考的的舉人規模,大概也就是如此。
只不過江東的這一輪考試,沒有準入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