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時頗為熟悉的菜餚。
譬如那個有著婦人手臂長的龍骨突,那肯定是隻很大的公孔雀留下的。
廚師擰斷它的脖子,小心地掏出它的內臟,用伸進它肚子的烙鐵把裡面的肉烙到半生不熟。五十隻斑鳩,兩百隻雲雀在廚房裡拔毛煮熟,切碎搗爛,混合上鹽和香料做成好吃的肉圓,煮透之後再被廚師塞進到裝著玻璃眼珠,羽毛一根不缺的孔雀的肚子裡,送上餐桌的時候它甚至要比活著的時候還要來的光鮮靚麗。
但在被掏空了肚子之後它還有什麼用處呢,扈從們吃光了它的肉,侍女拿走了它的羽毛,狗兒舔光了骨頭上的油。
還有那隻大的連簍子都無法盛裝的頭骨,上面還殘留著被拔除獨角後留下的空隙,它應當是屬於一隻獨角鯨的,人們吃它的腦子,廚師們將它們舀出來用冰凍過的檸檬水硬化,再用加了藏紅花、丁香與桂皮的麵粉收幹它們,最後才用奶油和黃油去煎,煎熟後澆上蘑菇醬與蜂蜜,把它們裝進曾經的容器裡。
烤雞,豬肉,肉醬餡餅、醃製的鯡魚與鱈魚,新鮮的海豚與比目魚,鯨魚,用蔬菜和水果熬製的湯倒是都被吃得乾乾淨淨,一點不剩,與之相媲美的是裝著各種酒類的木桶,兩個僕役正從其中的一隻裡拖出一個醉醺醺睡得正舒服的法師學徒,刺目的陽光激怒了他,他揮動手指,將其中一個打了出去,那個倒黴鬼撞到了兩個女僕,摔倒在她們提著的裝滿了殘渣的簍子裡,學徒哈哈大笑。
梅蜜厭煩地轉開目光:“施法者。”她厭惡地說。
“並不是每個施法者都是這樣的。”伯德溫的扈從說,雷霆堡也有著自己的法師,所以作為領主的隨從他對他們很熟悉,關係也不錯。
“我可不覺得。”梅蜜說,摸了摸鼻子,雖然它早已痊癒,但她總覺得那兒還是會時不時地抽痛。
扈從明智地閉嘴了,他伸出手去抱住梅蜜柔軟的腰肢,“讓我們再躺一會吧,”他懇求道:“別去關心那些讓人不愉快的事情。”
“那麼和我說說王都的事兒吧。”梅蜜說,她潔白的手指插進了他被汗水浸溼的捲髮,緩慢而誘惑地撫摸著,她豐滿的胸部抵著扈從。的胸膛,從樹枝間灑在她雪花石般的面板上的金色陽光讓她閃閃發光,在那個涉世不深的年輕人的眼裡,這個弗羅的牧師簡直就是她的化身。
白塔是個富饒而又平靜的地方,梅蜜原本是想在這兒暫時落腳,既是為了賺錢也是為了休息——如果不是那個施法者——在尖顎港他弄斷了她的鼻樑,雖然她治療了自己,但在之後的幾個月裡她始終不敢讓別人去碰自己的鼻子,因為它一被觸動地就會流出血和鼻涕,而且她總覺得它有點歪了。
好不容易它終於痊癒了,梅蜜不想在和那個讓她遭了好一番罪的傢伙再見面了,她打聽了他的事兒,知道他會回去精靈和半精靈們聚居的灰嶺,但有可能隨時回來,這兒還有著他的一棟房子呢。
於是梅蜜改變了原先的主意,她要跑的遠遠的,可她也不想跑到那些人跡罕至,或是貧苦荒涼的地方去,弗羅的牧師需要向他們的神做奉獻,平民和奴隸可拿不出女神鍾愛的黃金與珠寶,她有想過去南方,但如今南方的國度已經有太多弗羅的牧師與娼妓了,她又不是那種能讓所有人為之傾倒迷戀的新鮮貨色——她清楚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