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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秦兄,怎麼回事,書院裡到處傳言賈兄因為年齡太小過不了院試。賈兄過不過院試,沒礙著姓陳的馬臉什麼事吧?”

“他和姓馬的是好友。姓馬的不要臉,明知道賈兄病著還出言找賈兄比月考成績。”

“tm的。這兩個王八蛋,蛇鼠一窩。我見一次打一次。”

七月初,大雨不止。

一身白袍的公孫亮正在寢舍鬱郁的吟詩,“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六月月考他只考了第三名,

一名藍衣小童敲門進來,打斷公孫亮的吟哦,“大師兄,山長找你去寒梅書院的小舍議事。”

“哦,我換身衣服馬上就來。”公孫亮洗把臉,換了衣服到寒梅書院的小舍中,山長張安博正在潑墨寫字。

山長張安博穿著儒衫,一名很和藹的老人,坐在榻椅上,道:“文約,近日連續大雨,你可去鎮中多購些米糧,用作儲備。”

公孫亮,字文約。

公孫亮答道:“是,恩師。我立即讓人去辦。”

山長張安博看了這個關門弟子一眼,知道他最近有些心思,多半是和男女之情有關,問道:“近日,書院中頗有流言,最後如何?”

公孫亮雖然消沉,但訊息靈通,說道:“馬同學與賈師弟相約比試八股。賈師弟月考內舍三十八名。勝出。”

山長張安博捻鬚微笑,輕輕點頭。

非緣果報方為善,豈為功名始讀書。他破例同意賈環參加縣試,但並不會在好友沙叔治面前為這小傢伙美言。取與不取,盡由北直隸提學自決。

七月中旬,朔考剛過。陰雨連綿。

賈環六月底因天氣炎熱,晚上讀書偶感風寒,至今仍舊有些咳嗽。中午在廚房吃飯時,恰巧羅君子返鄉歸來,一桌十名同學閒聊。

計有:賈環、羅向陽、喬如松、許英朗、張四水、秦弘圖、衛陽、柳逸塵、姚緯、龐澤、林心遠。

些許日子不見,小胖兄有點消瘦,面板變黑,他面露愁容,憂心忡忡的道:“諸兄在書院讀書,或許沒有覺察。連日大雨。京師左近已經是江河氾濫。田野、村落被淹沒。農戶損失慘重。今年秋季的收成大受影響。我家裡的田地都全部歉收。我八月院試若是不能進學,家中就要破產。”

羅君子家中是宛平縣的小地主。他家中都破產,可見災情相當嚴重。生民流離失所。賣兒賣女的場景恐怕將會在秋冬時出現。眾同學臉上都有慼慼之色。

柳逸塵道:“我家中來信,提起過此事,永定河、北運河、泃河都是水位上升。潰堤處有十幾處。朝廷撥下的款子都被貪汙。今年雨大,至有此禍。”

柳逸塵家中世代是大興縣衙小吏。這些官場訊息的可信度有些高。

容貌醜陋,大鼻子的龐澤慨然的拍著桌子,恨聲道:“貪官汙吏害人。若我有朝一日為刑部尚書,盡誅天下碩鼠。”韓秀才跳河,為河堤貪…腐案奔走的事情,他們這些內捨生中的佼佼者都是知道。

柳逸塵尷尬的笑一笑,吃著饅頭,喝著茶湯。

容顏俊美的衛陽譏諷道:“龐同學空談大言有何用?你連朝廷的架構都沒明白。刑部尚書不過六部之首。當今朝廷六位大學士,以軍機處領班大臣謝大學士為首。六部不過是辦事機構。”

他出身於官宦家庭,對官場的事情瞭解的多。盡誅天下碩鼠?這簡直是個笑話!如今連縣令的職位都是可以賣的。

龐澤醜臉一紅。聞道書院內部禁止談論朝政。他只是一個童生,對這些確實不大瞭解。他以為朝廷是前明時架構。六部雖然不能和閣老對抗,但有自主權。

龐澤出個醜,許英朗幾人就笑起來。許英朗對朝政比衛陽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