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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今天航班一切正常,蔣東林拿著隨身的手提包上機的時候,候在機門口的年輕空姐看看他高大俊朗的身材和一身名牌的行頭,職業化的笑容裡更多了幾分甜膩。走到16排,蔣東林站在過道里看著靠窗的那個位子,不覺稍稍有些出神,直到後面有人催促,這才放好手提包坐了下來。

這就是楊沫昨天坐過的那個位子,昨天查到楊沫離開內蒙的航班號後,蔣東林堅持去值機櫃臺看了看那班航班的座位表,盯著楊沫資訊那一頁就看了半天,16A的座位號就牢牢印在了腦子裡。

坐慣了頭等或商務艙的蔣東林,頭一次發現原來經濟艙這麼擠,自己的身形坐下來,幾乎就沒有轉動的餘地了。雖是如此,蔣東林卻覺得似乎這樣才能離她更近一些,2個半小時的行程說短不短說長不長,蔣東林卻一路聊無睡意,盯著舷窗外日漸西沉的驕陽,心緒湧動、思緒萬千。

蔣東林心裡自是不抱能找到楊沫的希望的,一夜半天的成都之行,是蔣東林三十多年人生中第一次不知道要去往何處,到底該幹些什麼?只是一味在成都繁華熱鬧的街頭盲目遊走,希望在人海里可以看到那抹自己朝思暮想的身影。最近一次見到她是什麼時候?好像還是日本的那個不眠的夜晚,那張哭泣的臉,那個絕望的巴掌,那個心碎的人。蔣東林獨自佇立成都繁華的街頭,但車來人往間,哪裡有什麼驚喜,不過只有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6月6日晴

小元:

我已經在拉薩安頓下來,一切都好,勿念。

真沒想到你和王譯這麼快就能修成正果,前段日子我自己的事情一團亂麻,也沒有去細心體會你的變化,實在是我這個朋友做得不稱職。這恐怕是一年多來我聽到的最好的訊息了,只是這次你們訂婚我可能參加不了的,但結婚那天,不管怎樣我也要來參加,我還沒有當過伴娘,能做你的伴娘,恐怕我會興奮過你這個新娘。小元,真的祝福你,祝福你和王譯,看到你幸福,好像我也獲得了幸福一樣。那種苦澀的感覺圍繞我身邊太久了,但聽到你訂婚訊息的時候,真的是我這段日子最快樂的時候。雖然和王譯接觸不多,但我感覺他是個負責任、有擔當的人,真為你們感到高興。如果我的這段過往還有值得稱道的地方,恐怕你的這段姻緣是唯一讓人高興的收穫。

拉薩海拔3600米左右,從成都一路上來,下了飛機還覺得沒有任何反應,但過了半天就覺得頭暈腦脹,渾身無力,看來,高原反應還是有的。然後就昏天黑地睡了一整天,當地人說我剛剛入藏就能睡得著覺,說明體質不錯,我希望他們說的是真的,而不是因為之前我實在缺乏睡眠。

我找了一家小旅店住下,就在八角街附近,交通方便,也算乾淨整潔,你不用擔心。在這竟然遇到故人,也可以算是故人吧,一個有過一面之緣,助我於危難之間的一個人。還記得在日本的最後一晚麼,其實真是不願意提起那個晚上,之後的日子,我好想也一直沒有機會告訴你那晚我究竟發生了什麼。那晚的我真是狼狽極了,還好遇到了這個好心人,他叫阿布,要是沒有他,我可能買不起一張回國的機票。本以為就是一場萍水相逢,卻沒想到會在高原上再次遇到。他在拉薩經營一家手繪唐卡店,自己也是唐卡藝術家,店子在八角街不起眼的一角,但據說在業界卻很有名,很多人慕名來求一張他親自手繪的唐卡畫,雖然價錢真的很不便宜,卻還是一畫難求。

我仔細看過他們畫唐卡時候的場景,幾個人在房間裡各坐一角,安安靜靜的,那是一種心的安寧,甚至還有一個喇嘛,一個老喇嘛,他總是戴一副細細框架的圓片眼睛,慢慢描摹每一尊佛佗。阿布認出了我,也是我沒有想到的,那晚的我那麼狼狽,用失魂落魄來形容再不為過。後來他就問我有沒有興趣來學畫唐卡,我很高興有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