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件事背後到底是什麼玩意兒?比那個遠古太陽還邪門麼?”
凡娜想了想,輕輕搖頭:“還是別打聽了,海蒂,你和這件事的聯絡還不深,但若是進一步瞭解下去,某些不可切斷的聯絡恐怕就建立起來了。”
“好吧,既然連你這位審判官都如此說,那我還是保護自己的小命要緊,”海蒂一邊說著,一邊拎起了已經收拾好的醫療箱,“我真的要給自己放個假了……放心,不是跑路,過兩天海洋博物館有一場展覽,我還挺有興趣的。”
凡娜點點頭:“參觀海洋博物館是放鬆心情的好方式,女神的賜福也充盈在那些展品中。”
海蒂笑了笑,拎起醫療箱走向門口,但就在要推門出去的時候,她卻突然停了下來,又回頭不放心地看了凡娜一眼:“我說……汙染真的消退了麼?”
“放心吧,當然消退了,”凡娜無奈地一攤手,“我們只是趕上點‘殘留’而已,你在這靜謐的地下聖堂裡待了這麼久,女神的賜福早已把你受到的影響清理乾淨了。”
“那我就放心了,”海蒂這才鬆了口氣,推開大門,“那就下次見了,凡娜審判官。”
凡娜目送海蒂女士離開房間。
而在她身旁,那個被強效薰香、神經藥劑弄的渾渾噩噩的太陽教徒也半睜著眼睛,茫然地注視著凡娜。
現代文明製造的藥劑,古老年代傳承下來的薰香,靜謐的聖堂環境,深植於靈魂中的太陽“賜福”,這些混亂的力量糾纏著,匯聚著,在邪教徒體內產生著微妙的影響。
邪教徒的雙眼中,倒映出了凡娜朦朦朧朧的身影。
他看到這位審判官站在前方,身姿挺拔而堅定。
他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虛影站在凡娜身後,那是近乎透明的幻象,幻象周圍還燃燒著幽綠色的烈焰。
這個高大的幻象靜立在凡娜身後,面無表情地站著。
……
鄧肯面無表情地坐在海圖室中,看著人偶愛麗絲在自己面前忙活。
她端來了大大的托盤,托盤上有澄明瓦亮的餐具,還有一大碗熱氣騰騰的湯。
聞上去,可能是魚湯。
顯然,在進一步熟悉了失鄉號上的環境之後,這位人偶小姐又冒出了新的點子,要“用她自己的方式為船長做點什麼”。
“晚飯?”鄧肯好奇地看著人偶,看著對方將餐具與魚湯擺放在自己面前,“你怎麼突然想到做這個?”
“我收拾完廚房的食材庫了,然後看到了桶裡的……魚肉,”愛麗絲滿臉笑容,帶著自豪的神色,“船上的許多工作我都幫不上忙,但做飯總該可以,以後我就給您做飯好了。”
“有這份心,是好事,”鄧肯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個奇奇怪怪的人偶,只是面對愛麗絲那真誠的笑容,任誰也不好意思拒絕,他只是有點好奇,“但作為一個人偶,你會做飯麼?”
“我可以學啊,感覺還挺簡單的,”愛麗絲一臉理所當然,“最基礎的東西跟山羊頭先生打聽一下就行了,他之前跟我講了好多好多做飯的事情……”
鄧肯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旁邊的山羊頭,又看了一眼愛麗絲。
一個木雕,一個材質不明的人偶,倆加起來湊不出一套消化系統,還湊到一塊研究做飯,一個敢教,一個是真敢聽啊?
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懷著什麼心情,只是拿起湯勺攪動了一下碗裡的魚湯,心說最起碼這東西聞起來味道倒是對的,然而下一秒,他的動作便僵住了。
沉默片刻之後,他伸手從湯勺裡撈出一根長長的銀白色頭髮。
“你頭髮掉進去了。”鄧肯面無表情地說著。
“啊,我不是把頭髮掉進去了,”愛麗絲立刻擺著手,“我頭掉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