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寒而慄。惟有裁冰綃還算是冷靜的,她很仔細的協助楊基睿清理突騎施步槍裡面殘留的火藥,以保證下一次發射不會發生故障。然而,死亡陰影的光環籠罩在眾人頭頂上面,彌久不散。
楊夙楓不假思索的說道:“你們立刻後退,向山上退。”
裁冰綃看看後面,為難的說道:“後面都是荊棘樹林,走不了。”
楊夙楓斷然說道:“匪徒們來了新的頭子,肯定會主動進攻,我們如果不拉開點距離,一定會死的很難看的。匪徒們也許會用馬匹衝鋒,我們必須後退。我們千萬不能給敵人給包圍了。”
裁緲緲大著膽子說道:“難道我們退到山上就不用被包圍嗎?”
楊夙楓自信的說道:“在後面的山谷中,我才不用擔心被包圍,只要彈藥足夠,究竟誰才是獵人,誰才是獵物,那還得兩說呢!”
當即,一行人小心翼翼的穿越荊棘林,慢慢的退縮到一個小山包上。蘇綾鱈還在猶豫,小心翼翼的扯著自己的黑色長裙,但是被楊夙楓粗暴的架起來,快速的穿越了荊棘林,代價是黑色長裙被枝蔓橫生的荊棘刮掉了半截,露出雪白粉嫩的大腿。她又羞又怒,伸手就要打楊夙楓一巴掌,但甫一接觸到楊夙楓陰冷的目光,頓時不敢亂動,只好訕訕的收回手來。
楊夙楓冷冷的讚賞著說道:“蘇小姐,這就對了,現在我們都坐在同一條船上,同心協力掙扎逃生才是正路。如果你對我有什麼意見,不妨忍耐一下,等衝出包圍再說。如果你存心不想活了,或許你從這裡衝出去會更爽快一些,我想那些匪徒肯定很希望你這樣做。”
蘇綾鱈狠狠地咬了咬凍得發紫的嘴唇,幾乎要咬出血來,顯然對楊夙楓憤怒非常,只是懾於他的淫威,才不敢發作。裁冰綃在旁邊嘴唇輕啟,想要安慰幾句,卻又無法說出來。
楊夙楓和楊基睿在後面斷後。楊夙楓從靴子裡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削斷了很多樹枝,再把樹枝的一端削尖,然後斜斜的倒插在地上,又做了很多陷阱和機關。這把匕首乃是從虞嫚媛那裡順手牽羊拿來的,確實不是凡品,鋒利非常,和二十一世紀的六五傘兵刀相比,也不會遜色太多。楊基睿看的眼花繚亂,暗自心驚,終於忍不住問道:“楓,你的這些知識是從哪裡學來的?”
楊夙楓隨口說道:“我自己學來的啊!”
楊基睿目瞪口呆的說道:“你在尼洛神京怎麼可能學到這樣的東西?這種暗算敵人的辦法只有前線部隊的偵察兵才會用的,你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
楊夙楓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不知不覺地又混淆時空了,將解放軍海軍陸戰隊的基本野戰技能搬到了這個世界,一時間也無法解釋清楚,只好裝作迷迷糊糊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啊,反正我就是知道。”
楊基睿啞口無言,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好一會兒才佈置完畢,兩人回到小山包,只看到裁冰綃不知道從那裡翻出很多羊皮袋子,從樹葉上接雨水,等裝得差不多了,就分給眾人。眾人其實早就喝夠了雨水,現在渾身冰冷,更加沒有喝水的慾望。
裁緲緲疑惑的說道:“這麼大的雨,我們還需要準備水嗎?”
楊夙楓點點頭贊同的說道:“有備無患啊!我們也許不知道要等多久的。”
果然,彷彿是為了印證楊夙楓的話,傾盆大雨慢慢的變小,終於變成了毛毛細雨,然後太陽居然從厚厚的雲層裡悄悄的探出頭來,撒落萬道的金光。不過,從太陽的位置和陽光的強弱來判斷,現在差不多是傍晚了。傍晚的空氣中飄蕩著濃烈的火藥味,夾雜著淡淡的血腥味。從樹林的空隙裡面看出去,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匪徒們橫七豎八的屍體,恍若一個虛構的阿修羅戰場。但是每個人卻又清楚地知道,這並不是虛構,而是殘酷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