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遺物,蘭茜看做寶貝一般,聽說洗澡睡覺也戴著,片刻不離身,如今怎麼會在這位樂家四姑娘手裡,這其中必定大有文章。
於是笑著問道:“樂姑娘,這是何故啊?這鐲子怎生到了你手裡?而且還是個兩半的?”
小桃笑道:“蘭夫人,說實話我也不清楚這鐲子怎的在我院子裡出現,只是今早我的一個丫頭被人用東西把頭砸了一個包,聽她們說就是這鐲子砸的,先是砸到了人後來掉到地上摔了兩半,小珍,你跟蘭夫人講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陳氏聞言見小桃身後的那個十三四歲穿青衣的小丫頭站了出來,一抬頭陳氏倒先嚇了一跳,這才看見原來這小丫頭左額頭上鼓著一個青紫的大包,那叫小珍的丫頭苦著張臉,一看就知道疼得不輕。
“喲,這丫頭這是怎麼了?”陳氏忙上前扒著小珍的臉看了一回。臉就陰了下來。
她這時已經知道定是蘭茜惹了禍,不知怎的用鐲子砸了人家樂家的丫頭,人家主子不幹了,打著拜訪的旗號,其實是來興師問罪的。只是不知道蘭茜這臭丫頭好好在家裡待著,怎麼竟能惹到樂府去?
小珍此時就將事情來由從頭到尾講了一遍,還將以前蘭茜扒牆頭的事都一一說了。
陳氏臉色越來越難看,猛的一拍桌子,怒道:“把小容那丫頭給我叫了來。”她說完這一句,壓了壓火氣,又道:“去把小姐也叫了來,說我有事找她。”一個丫頭聞言去了。
小桃笑了一笑道:“蘭夫人不必太動怒,我今日來並不是為了興師問罪,只是我們后角門看門的趙婆子說,有個你們府裡的丫頭去到我們那裡要鐲子,說是她們小姐的珍愛之物。我想著這鐲子既已摔碎了,怕蘭小姐怪罪,因此特來送還,並說明原因,還望夫人不要見怪。”
陳氏見她一番話說的圓滑伶俐,滴水不漏,挑不出一點兒錯來,心下暗服。
面上卻笑著道:“樂姑娘這話說得太謙了,這阿茜自小在府中極少出門,規矩也學得少,人情事故也是不通,我卻是沒想到她整日在後院裡。竟做出這種無禮的事來。等會我叫她跟樂姑娘賠禮。你們年紀彷彿,以後多多往來,承望你多提點著她些。”
小桃笑著不語。
這時有人已將蘭茜身邊的小容帶了來,那小容怯怯的進了門兒便跪下了,嚇得心頭直打顫。她來進的路上已聽說,樂府的小姐帶著丫環找上門來,怕是自己今日是不能混過去了。
陳氏見只有小容一人,問道:“阿茜呢?她怎的不出來?”
小容只得回話道:“小姐她身子不舒服,在房裡躺著呢。”
陳氏冷哼一聲,“怕是她心裡不舒服是真的。”
小桃心道這蘭家小姐也真是個軟的,既有本事砸人卻沒本事承認,如今聽她找上門來,竟然連面也不敢見了,哪裡有點小姐的做派?
陳氏雖心裡煩厭蘭茜,但畢竟她還是蘭老爺的女兒,在外人面前不得不給她留著些臉面,若是鬧得太過了,怕是蘭府的臉面也不好看。她好歹現在頂著蘭夫人的身份,名義上蘭茜還算是她女兒,她這做孃的就算是裝裝樣子也要假意遮掩一下才說的過去。
想到此處,陳氏也不問小容蘭茜裝病之事。只問小容今日鐲子砸人一事為何。小容到了如今也不敢隱瞞,遂將小姐平日裡常扒著牆頭往樂家院子裡看的事說了,又講了今早玉鐲砸人的因由。又說因著樂府那院子裡住的是位姑娘,院子裡景兒又好,所以蘭茜才沒避諱。
小桃聽她講完,知道她是想尋出理由替自家主子開脫,淡淡一笑道:“蘭夫人,其實我和蘭小姐都是姑娘家,就是好奇扒著院牆看幾眼院子也不是什麼大錯,只是我還有三位兄長,還有一位堂兄,他們有時會到我院子裡來說話,若是蘭姑娘被他們碰巧看到,只怕會招惹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