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渠樂看著她身上的奴隸衣裳,眼神中並無懷疑,「是我沒打聽清楚、我」
「當務之急,是從天牢之中救出你弟弟。我會向蕭無燼求情,求他放了你弟弟,如若他不肯,就只能劫獄。」
「蕭無燼是北境戰神,他會聽你的麼?」沮渠樂顯然不信她的話,「我怕你反而會被連累。」
「蕭無燼也並非完全沒人性,你不說他的軍隊曾經救過你和你弟弟的命麼?」
「好,我會試著混入天牢,試試能否救出他們!你養好腿傷,我也會拼盡全力帶你逃出王城!」
商量好了對策,沮渠樂原路翻窗逃了出去。
許月圓坐在塌上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舊都的人有多固執,她真正見識到了,在所有能活命裡的辦法之中,沮渠樂就沒想過最簡單的那個,只要向蕭無燼表示臣服,舊都的人都能活下來。
夜裡戌時,兩人如同昨日一般,蕭無燼拿著兵書坐在床榻上,許月圓則遠遠坐在東牆下的木塌上,誰也不在意誰,各自佔據自己的一片天地。
「陛下、」有將士進殿來,「屬下有要事稟告。」
她只當是蕭無燼最看重的將軍孔有力,本想躲開去,可仔細一辨認,竟然是更年輕的將士。
「舊都遺民一共五百六十六人,已經抓獲五百六十五人,其中有一人生死未卜,請陛下發落!」
「無一人臣服?」
「是。」將士語氣有些為難,「他們只效忠於前一任的歧月單於和無憂公主,不如請無憂公主」
蕭無燼合上兵書,「倒是比王城的人有些骨氣。」
將士住嘴,不敢再說。
「告訴他們,若不臣服,就全部處死。暫時不要動手,也不要告訴他們哪日行刑。調七萬軍隊回長安駐守,孤暫且留在歧月,這幾日中,若有人反悔了,你再過來稟告。」
「是!屬下告退!」
年輕將士離開寢宮,四周又落得個片寂靜。
兩人的對話許月圓可是聽得清清楚楚,暴君這是要攻心。一個人內心不夠堅定的人,若是知道自己將死,卻不知哪日死,便會一點點被擊潰。
阿布年紀小,定會崩潰投降,只不過許月圓怕其他舊都的人會千方百計控制他。
許月圓走下木塌,腳踝處的傷已經略微好了些,許月圓倒了一杯茶,緩緩走到暴君身邊。
蕭無燼從兵書之中抬眸,對她的討好抱著警惕,「有毒?」
她仰頭一飲而盡,以證清白。
「何事?」
被輕易看穿心思,許月圓停駐腳步,小心翼翼地開口,「舊都的人犯了何事,你要將他們清除?」
蕭無燼饒有意味地注視著她,半響才開口,「與你一般,不願臣服,孤只能殺了他們。」
「可你並沒殺我。」她脫口而出。
「此事與你無關。」蕭無燼翻開兵書。
「有關。」許月圓斟酌著接下來的話語,她並沒有把握能求得蕭無燼饒過這些人的命。說起舊都的人,她覺得只是愚忠罷了,又十分可憐,卻罪不至死。
蕭無燼撐起下頜,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我從北境逃來歧月,中途遇險,幸而有舊都的百姓相救。」省去其中的細節,只坦誠說了個大概,「他們之中大部分人都心地善良,只是比較固執,若能放他們回去,舊都百姓一定會感激你的。蕭無燼」
蕭無燼眉頭微蹙,面色沉靜,雙眸凝神,帶著思索的意味。
「所以我想求你,饒過他們。或者派人押他們回舊都,不許他們再來王城。」她想盡辦法,想找到一個平衡雙方的辦法,可越說越沒底氣,聲音也漸漸跌了下去,「好不好?」
蕭無燼聽完移開視線,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