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目光頃刻間變得銳利起來,“我會討厭你。”
如此明確的厭惡透過直白的話語猛地刺進心裡。
瞳孔下意識地收緊,佐助難以置信地望著天夜。
……確實像天夜說的。
他的確沒有任何理由軟弱,從那個血夜起……從那個雨夜起……他便揹負起了滿族的仇恨和最珍貴的羈絆。
為此,他必須付出比別人更多的努力和覺悟。
為了復仇,為了守護這個人……
墨黑的眼眸裡閃動著決然的光芒,凝視著天夜。
即便不是這樣,即使沒有那些因素,他也喜歡著這個人,打從心底裡……為了不被討厭,他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變強,就像在那個夢裡,他毫不猶豫地握住了這個人的手一樣。
沒錯,他喜歡天夜,也對對方是男性這點十分清楚,甚至是毫不介意。
倒不如說,正因為對方是男性,才更能讓他確定自己的心意。
然而越喜歡那個人,就越是切身地體會到彼此的距離。
越是認真的去思考著,就越是無法掌握天夜的心。
他想要將這份感情化為戀愛,但是……他完全不知道這個人怎麼想,更甚至……他不懂。
那雙總是直直地凝視前方的眼睛,到底在看什麼?那視線的前端,究竟存在什麼東西?他完全不懂。
天夜在渴望著什麼呢?
他有什麼必須成為忍者的理由?
是像曾經說過的——想要和平嗎?
也就是說,天夜想以成為忍者的方式實現和平?
佐助愣了愣,他凝視著天夜的臉,不假思索地做出了決定。
沒錯,如果這就是天夜的願望,那他一定會幫他實現。
“——雖然那麼說,”看到那不言自明的答案,後者的唇角微微勾起,吐出輕薄的言語,“若你肯叫本少爺一聲哥哥的話就不一樣了。”
天夜的話做了很大一個轉折,聽得佐助直瞪眼,敢情他剛才又被這傢伙用嘴給玩弄了,而且比以往更過分。
走著瞧,他總有一天會想辦法封住這張嘴,讓這張嘴除了接納他再也不能說不。
哼。
哎喲,願望很美好,現實很骨感喲二少。
於是很多年後,二少發現,除了幾乎成為了日常的炒飯生活,不管過去多少年,嘴上功夫依然是從自家竹馬躍升成老婆的傢伙(雖然那傢伙死活不承認)得力。
哎呀哎呀~這就是常說的,先愛上的人先輸喲二少。
看著天夜那張快叫哥以後就不給你小鞋穿的愜意得瑟臉,佐助立即回以一副你死心吧的淡定眼神。
“不可能。”
“……”二柱子你這麼不討喜絕對會被未來媳婦踢出去的你知道嗎。天夜微垂著雙眼,盯了某個依然不懂討人歡心察言觀色的二柱子半晌,才終於結束乾瞪眼的工作,準備轉身去消化慢慢囤積起來的衝動。
不錯,他現在是想捏住某個不識趣的團扇的臉大聲咆哮,表達他任勞任怨這麼多年始終沒個名分的不滿。
但是不能這麼做。
衝動是魔鬼,咆哮更不可行,他必須冷靜,冷靜。
可就在這當口兒——他想起來件事。
作為害他瞳術使用過度,又被迫在醫院待了一晚,還被醫忍叨嘮半天的始作俑者,他總應該索取相應的報酬吧?
於是孰不知自己在挖坑給自己跳的天夜同學理所當然地提出了要求。
“佐助,本少爺要看寫輪眼。”
“為……!”聲音卡在了喉嚨口,佐助驚訝地望著天夜。他記得開眼的事半字都沒跟天夜提過,“……你怎麼會知道?”
猛然驚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