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只是……
嘆了口氣,蕭正泰轉身消失在如血的夕陽中。
婚禮前一天,邢朵終於知道什麼叫做混亂,不僅僅是府內眾僕人的忙碌,邢朵就不明白了,明明頭一個月,這些個僕人侍女都在為婚禮忙碌,可到了這個時候,他們還是如此手忙腳亂,那他們頭前一個月究竟是在幹嘛?難道是忙著生孩子呢?
不止如此,還有更混亂的。
亓官蜜蜜回來了,不,是來了,而且是和另一個人一起來的,溫爾雅,沒錯,他是和溫爾雅一同回來的,不不,是一同來的,剛進門的時候,邢朵還以為誰家誤把房頂上的煙囪搬來當賀禮呢。
“溫爾雅,你要是再不把你那煙囪滅了,我就把你滅了”邢朵坐在廳前,承受著從亓官蜜蜜那裡投射過來的威壓,對溫爾雅進行脅迫。
不過很顯然,溫爾雅完全不在意邢朵的威脅,相反的,她更加賣力地把嘴裡灰突突的泡泡藝術化。
“朵朵,”溫爾雅說,“我希望你把蜜蜜也列到你娶夫的行列。”
當溫爾雅話才出口,邢朵就下意識瞟了眼亓官蜜蜜,嗯,臉夠黑夠猙獰,就這張臉放玉滿堂裡,大爺們絕對扭頭便走。
亓官蜜蜜終於在進門半個時辰後開口,他對溫爾雅說:“王爺,如果你再敢這麼說,你的兵權將徹底被女皇收回。”
好,威脅地絕對夠力道,溫爾雅挑著眉瞅了瞅亓官蜜蜜,沒說話,拿起手中的煙桿繼續對邢朵吐圈圈。
邢朵扇了扇衝著她面門而來的灰色菸圈,皺著鼻子說道:
“你也看到了,不僅僅是我的問題,現在我們已經完全無法達成統一的想法,即使真的在一起……”邢朵沒繼續說下去,而是轉道:“何況,已經沒有這種可能,我絕不會拋下小林和溪的。”
溫爾雅深深吞了口灰色煙霧,然後任由灰色煙霧在她的肺裡逛了一圈,才又竭盡全力的吐出,邢朵看著她這個樣子,不知為何有些難受。
直到所有的煙霧都被吐出,溫爾雅才抖著煙鍋將即將熄滅的菸絲灰燼抖了出去,然後抬頭,目光炯炯地對邢朵說:
“朵朵,要不你順便把我娶了吧。”
“哈?”邢朵下巴差點被溫爾雅嚇得掉下來,等緩和了些,邢朵才顫著手過去試探溫爾雅額頭,“你、你、你是不是讓煙把腦子燻壞了?”這煙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溫爾雅身穿洗白的長袍,中性的設計讓人模糊了她的性別,而頭上那包子似的髮髻活像一個道姑,一點都無法讓人聯想到她是一個統領千軍的王爺。
她說:“我說的是真的。”她一邊說,一邊抬起手將邢朵按在她額頭的手包覆進手心,而後放到自己腿上揉了揉,“你不知道,現在昆南朝堂之上十個人中有九個想置我於死地,如果可以,我倒情願來朵朵這裡安享下半生,只是不知朵朵願不願意養我。”語罷溫爾雅便用超乎認真的目光直視邢朵。
“養你倒不是不可以,”邢朵下意識地說道:“只是……”只是什麼只是?養誰也不能養她不要忘了她可是那個啥,對咱那個啥,而且她還那個啥啥
呃……那個啥究竟是啥?
邢朵想,溫爾雅不僅是個蕾絲邊,而且還對她有非分之想,更重要的是,她還抽菸,整個一個大煙鬼,要她和這樣的人長期相處,不被嚇死也得被燻死。
邢朵說:“你就當做我剛剛什麼也沒說。”
溫爾雅不幹了,她說:“說過的話怎麼可以當做沒說呢,我可是把朵朵的話深深刻進心底,如果哪一天我真的到了被人四面夾擊的地步,朵朵可不要忘記今天說過的話呦。”
邢朵想把她那根亂說話的舌頭咬爛,直到了這個時候,亓官蜜蜜始終也只是說了那麼一句話,他的沉默讓邢朵感到不安,不時就偷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