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著一張櫻桃小口,隱隱有些要流口水的跡象。南慧看呆了,不迭地喚她姑娘,奈何城澄根本不搭理,還一個勁兒地往南慧身上靠。
不知過了多久,城澄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等她醒來的時候,天光已然大亮。她下意識地擦擦嘴邊的口水,誰知竟抹了一手的口脂。她往銅鏡中一瞧才發現,原來不知什麼時候,南慧已經幫她上好了妝。
城澄愛美,也知道自己長得不賴,在外頭闖蕩時灰頭土臉的時候有,悉心打扮的時候更多。不過她長這麼大,還從未像今日這樣盛裝打扮過。月牙色的深衣層層疊疊,如同初綻的蓮花,將她窈窕的曲線完美地勾勒出來。她自己也不由的多看了鏡中人一眼,誰知這麼一看,竟是將她嚇得魂飛魄散。
“不用看了,很美。”裴啟旬淡淡地讚了一句,仍是用那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她。
城澄驚得差點沒從椅子上掉下去。她硬著頭皮起身,朝他一禮:“給王爺請安。您什麼時候來的?”
榮王一垂眼,示意她看自己衣服上的一小片水漬。城澄一下子羞紅了臉,頭上冒熱煙似的,不好意思極了:“您怎麼也不叫醒我呢,多丟人呀……”
“倒怪上本王來了?”他啼笑皆非:“罷了,你再收拾一下,本王換身衣服,咱們就出發。”
她嗯了一聲,此時顧不上同他爭辯,趕緊抓住鏡子檢視起自己的儀容。
到了府門口,城澄坐上轎子,羨慕地看著裴啟旬翻身上馬。榮王不愧是馬背上的英雄,身姿挺拔,如同雄獅,又似獵豹,光芒萬丈,令人不可逼視。
他們兄弟兩個,一張一弛,一文一武,倒是截然不同。城澄嘆了一聲,不情不願地縮回暖轎裡。
“想騎馬?”簾外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
她立馬掀起簾子直點頭:“嗯嗯嗯!”
裴啟旬微微笑了一下:“妾坐油壁香車,郎騎青驄寶馬,古而有之,這樣不好嗎?”
她把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一樣:“我喜歡自己騎馬,自在!”她沒注意到什麼郎啊妾呀的有多曖昧,只把下巴一揚,眼神裡頗有幾分矜驕地說道:“我的馬騎得可好呢,好多男人都比不上。王爺可要和我比試比試?”
榮王拒絕的特別乾脆:“贏定了的比賽,有什麼意思?”
他說得特別自然,天經地義似的,讓城澄一時間都忘了笑話他自大。不過想來也是,他十四歲上戰場,打過的仗比她走過的橋還多,馬上功夫了得並不是什麼稀奇事。不過她還是鼓著腮幫子說:“話別說的太早,回頭王爺要是輸給我,可有好戲可瞧。”
他好笑地戳穿她:“激將法對本王無用,別想著得了馬伺機逃跑。春寒料峭,放下簾子歇著吧。蘇府不遠,再過一炷香就到了。”
她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最終無話可說,氣呼呼地摔上了簾子。
一場春雨一場暖,雨過天晴,北京城裡難得的好天氣,榮王的心情也愈發明朗起來。大局皆在他的掌控之中,細微之處出點兒小岔子也無傷大雅。轎子裡的那個小女人就和他想象中的不大一樣,不過女人嘛,太過順從就失了趣味,尤其是他這樣天生征服欲極強的男子,自然更喜歡將強者踩在腳下。就像熬鷹一樣,要讓對方馴服,方顯示得出他手段高超。城澄是個很有意思的姑娘,時而溫柔如水,時而堅若磐石,彷彿有千百種樣子,倒叫他好奇那張美麗的面具之後,真正的她究竟是何種模樣。
☆、第16章 蘇府
第十六章蘇府
隨著南慧的一聲“停轎”,四人抬穩穩落地。簾子自外打起後,城澄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透透風。誰知這時,一隻修長白皙的手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很顯然,那是屬於男人的手,手指纖細,指節分明,非常的賞心悅目。若單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