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就問你要東北虎王的肉,現在你都二十了,我愣是連頭老虎的影子都沒看到,你讓我這個當爹的如何是好,好歹我當年也是響噹噹的東北臥龍,一等一的打手,怎麼就養了你這麼一個沒出息的兒子。”床上的糟老頭用餘光撇了撇地上的細鱗,嘴上抽菸的間隙不忘嘮叨幾句,把齊魯夫說得跟個廢柴無異。
齊魯夫只是冷哼一聲,從破舊的衣櫃裡翻出貼身的背心、迷彩長褲以及一雙破舊的軍用短靴,胡亂一套頭也不回地往屋外走了,只是嘴上也不想被這糟老頭佔絲毫的便宜,“齊二牛,別睜眼說瞎話,等著,你死之前,總能吃到老虎肉的。”吱呀的門聲漸漸響起,卻並沒有關上的趨勢,只是照著慣性木納地動了幾分,灌入一些冷氣,險些把齊二牛的旱菸給滅了。
“小崽子的,要不是老子現在骨頭一把了,早起來把你收拾了。”說著,齊二牛倒也繼續安逸地抽起旱菸,心裡還是頗為得瑟:這崽子,十八歲八極拳就練得極致,現在詠春也玩的像模像樣的,只是對刀的喜好遠不及自己的拳頭,山西響馬刀卻難得大雅之堂。也算一些瑕疵了吧。想著想著,齊二牛已是閉上了眼,打起響亮的呼嚕,掛在嘴邊的煙槍也已因沒了菸草熄了,屋子裡繚繞著嗆人的煙味與其餘的詭譎臭味。
東北虎,即便在大興安嶺裡,也大部分被國部抓去當作特級保護動物保護著,至於那些身強體壯或是機智靈敏的東北虎,更是一頭比一頭狡猾,即便在這最為原始的森林裡,要見上一頭東北虎的難度,不比同時見到十頭雪地餓狼來得困難。何況一頭東北虎王,更是可能藏匿在各個罕見的角落,尋不得,只得隨緣。
這是齊魯夫很早便知道的道理,所以他一直都不在意齊二牛的嘮叨,自己也從不牢騷什麼,畢竟是把自己養大的爹,雖然脾氣臭了些,怪了些,可自己並非傻子,知道自家老爹對自己的感情,所以齊二牛教他的功夫,他也沒荒廢過,他也打心裡佩服這個現在看似廢人一枚的老傢伙,凡是國術之流的東西,就沒有他不精通的,打小就讓自己泡辣身子的藥酒,後來才知道是養骨的好寶貝。還有特別風涼的藥水泡眼睛,使得現在非常細微的東西也能看得一清二楚。至於八極拳和詠春,更是耍虎虎生風,讓齊魯夫不甚喜歡。
在他四歲的時候,齊二牛領著他跑到森林的半深處,撞上兩頭接近五百斤的黑瞎子,那兩頭龐然大物張牙舞爪衝過來的氣息,便讓齊魯夫哇哇大哭起來,而那時候白熊的媽媽正值壯年,足足比黑瞎子小了一倍的身軀以矯健的姿態向那頭黑瞎子撞去,倒也見不得吃虧。甚至銳利的牙齒和爪子也分別卡在黑瞎子的脖子和肚皮上。一時間黑瞎子已是動彈不得,即便拖著這頭生猛的北極犬熊狂甩不止,也只是讓自己的軀體上多了更多的咬痕。
而當時的齊二牛,只是發出陰陰的憨笑,看著就差沒嚇尿的齊魯夫道:“小娃娃,老爹讓你知道練好了八極拳,耍好了八極崩,用出的貼山靠該是一個什麼樣子。”說著,寸步而行,恍然幾個不大的踏步,早在黑瞎子衝來之前就在那龐然身軀的肚皮底下,背肌一陣收縮膨脹,兩肩的骨頭甚至隱隱傳來清脆的換位聲,幾乎是肉貼著肉,將近五百斤的黑瞎子在一個還算風輕雲淡的照面下給撞飛四五餘米,還在一旁與白熊它媽糾纏的黑瞎子憤怒地咆哮怒吼,卻奈何不得這條粘蟲般的守山犬。
也不知齊二牛什麼時候抽出的一把響馬刀,刀面弧度詭異,泛著青光,揮舞起來帶著陣陣金屬折別聲,刀風劃過,這頭黑瞎子原本揮舞的一條胳膊剎那骨肉分離,慘不忍睹。
從記憶里拉扯回來的齊魯夫沒再去想接下來的情景,打小他就不太喜歡刀,對他而言,這是藉助外力的一種手段,實打實的肉搏才是真爺們該乾的事。他也知道這是自己的一己之見,可有些拗不過自己體內流動的血,像是一種天生的獸性。也就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