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想要再往上升遷,基本上不大可能了。
而這一切,都跟韓家有關。
當初他在雲滇省的時候,就是很有希望接替省長一職的,結果在他感覺很有希望的時候,韓政從天而降,將他的美夢給破滅了。
被韓政擠到了西川省以後,在省長位置空出來之時,他便沒有大意,甚至還走通了蘇德夏蘇老的關係,讓蘇老發了話,各方面的關係也感覺走得差不多了。
結果最後因為韓老的一句話,鮑春龍眼看大有希望到手的省長之位,就給範同輝給奪去了。
至於兒子鮑宏鴻,雖然跟韓家沒有直接的關係。但是一直以來,鮑宏鴻都跟韓東關係不對頭,而且那個販毒團伙最終被覆滅,也是在賓州市開始的,那當初也是韓東的地盤。
所以想來想去,鮑春龍心中始終覺得,自己的仕途之所以會跟自己原來的想象發生巨大的變化,主要還是因為韓家的緣故。
這祖孫三代,是自己仕途走下坡路的主要原因。
只可惜,他也沒有辦法對抗韓系。
雖然西川省不是韓系的主要勢力範圍,但是韓東在西川省幹得風生水起的,也得到了不少省委常委的支援。
所以,即使要對付韓東,他都覺得有點力不從心。
如果拿出省委副書記的權勢,小打小鬧,找點小毛病,批批韓東什麼,倒也不是什麼問題,但是卻起不到什麼實質作用。這反而會讓上面對自己的印象變得更加不好,有可能連現在的位置都保不住。
所以,他一想到韓家,心中就很憋屈。
在主持會議的時候,鮑春龍其實也發現了韓東的名字牌擺在那裡,而韓東卻一直都沒有出現。
他記得晏山高在省委的會議上,多次強調,大家都必須參加這個慶典,不許請假,可是韓東怎麼沒有來呢?
晏山高對韓東不爽,鮑春龍也是知道的。
不過,他多次觀察晏山高,卻發現晏山高似乎一直都沒有看到韓東那空著的位置一樣。
這讓他心中很疑惑,要知道韓東作為省委委員、榮州市委書記,再加上這次在放置名字牌的時候,是按照以前的城市排名擺放的。
榮州市以前在西川省排名第三,連汽車牌照都是C開頭,是以韓東的位置,就在下面第一排靠左邊的位置,非常的明顯。
只要是坐在主席臺上的人,都能夠很輕易地看到那空著的位置。
鮑春龍相信晏山高一定看到眼中了的,可是他卻不動聲色,不知道他作何感想,準備怎麼做?
鮑春龍當然希望晏山高借這個會議,狠狠地批評一番韓東,拿這種無組織紀律性的行為當成典型,並拿出他省委書記的權威,以省委的名義形成決議,讓韓東做出深刻的檢查,如果可能的話,最好給予他一個處分。
這樣來的話,至少對韓東來說,是一件很鬱悶的事情,雖然不一定能夠給他的仕途帶來多大的影響,但卻絕對是一個汙點。
這時候,晏山高正在講話,對這次慶典的目的、意義進行闡述,號召廣大黨員幹部,以實際行動,向黨的生日、向新港迴歸獻禮,在各自的工作崗位上,努力工作,積極奉獻。
等他講完話以後,禮堂裡便開始播放今天凌晨新港回過的莊嚴、盛大境況。
晏山高坐在那裡,一邊看著,心中一邊在思索著。
實際上他早就看到了韓東空著的位置,並且他去燕京的時候還跟韓東同一家飛機。
可是一想到機場裡看到的那一幕,晏山高心中就很煩躁,自然也不可能針對韓東動什麼手腳。
他才剛剛坐上省委書記的位置,可不能因小失大,去惹一些不該惹的人物。
鮑春龍的前車之鑑,是必須要牢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