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澄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還是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見她點頭,長公主嘆氣道:“懷怡真是羨慕嫂嫂,進門不久就有了身孕。說起來咱們成婚的日子都差不多,怎麼我這肚子就一點動靜都沒有呢。是不是我年紀大了,不好生養?”
長公主雖然叫城澄為嫂嫂,但實際上她比皇帝大一歲多,比城澄大四歲。不過就算如此,她今年也不過才二十四歲罷了。城澄搖頭,安慰她:“怎麼會呢,長公主正值盛年,正是風華正茂的好時候。放寬心吧,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有了呢。”
“嫂嫂怕是不知,公主出降不比尋常人家,平日裡我都是住在公主府,與望之分府而居。”
城澄“啊”了一聲,意外道:“可是先帝時期,我記得有公主就住在駙馬府上呀。”
“是啊,皇考仁慈,並不嚴格要求公主們執行這項規矩。只是我當初想著也不瞭解駙馬的人品,怕自己沒有退路,這才叫皇上賜了公主府,如今倒是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
城澄點點頭,頗有幾分同情這位長公主的境遇。只是她不明白,長公主怎麼會把這麼私密的事情說與她聽,這究竟有何目的?
“望之一直想要孩子,您看,”她指著不遠處一個扎辮子的姑娘說:“那是望之的侄女,宋府的少大小姐,今年都十一了。望之要是早些年沒有外出遊歷,早早娶了妻,他的孩子定不會小自個兒弟弟的女兒那麼多。”
城澄試著換一個角度寬慰她:“可他若是早早地娶妻生子,就沒有和公主的這段良緣了呀。”
長公主笑笑,略帶嬌羞地道:“這倒也是……”
兩人說話間重回宴上,長公主突生興致,叫人拿來筆墨,給城澄畫了幅畫像。她今日著了件梨花白織錦木蘭裙,外頭罩了件大紅色的純色斗篷。俏生生立於花樹之下,當真“絕世而獨立”。
長公主筆力絕佳,眾人看了都說好。唯有行霈不說話,提起筆在城澄腳下加了幾朵落花。
玩鬧一天,城澄很是盡興,吃飽喝足還帶了幅畫回家,多美的事情呀!只是今天沒顧上歇午覺,她還沒上馬車就覺得困了。本打算上了車就好好地睡一覺,誰知一鑽進車廂,城澄便愣住了,驚訝地看著坐在裡頭的男人,脫口問道:“你怎麼來了?”
裴啟旬沒什麼表情地說:“接你回府,不行麼。”
“不是公務繁忙麼?”
他面上閃過一絲一瞬即逝的尷尬:“忙完了。”
城澄狐疑地看著他,突然想起來他前幾日病了,皇帝給他放了半個月的假,有什麼可忙的呀!忙著造反麼?不過是找個藉口放她自己來罷了!
今日和行霈略有和解,還喝了好幾種美酒,城澄心情不錯,懶得和他計較。
她進去在他身邊坐下,沒再多說什麼,頭一歪,往車壁上靠過去就開始睡覺。只是不知道怎麼了,她的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揚。他親自來接她,雖然沒有說什麼好聽的話,但就是讓她有一種“投我以木瓜,報我以瓊瑤”的喜悅感。上午她剛剛想念過他,他便來了。這種得到回應的感覺,讓她心裡頭的小花兒悄悄地發了個芽兒。
婢女放下簾子,馬車剛剛開始行駛,頗有幾分顛簸。城澄根本就睡不著,但兩人昨天剛吵完架,和他說話又覺得尷尬,她只好閉上眼睛裝睡。
她身上有酒氣,她一進來裴啟旬就察覺到了,不由輕輕皺了皺眉頭。此時見她壓根沒有搭理自己的*,一上來就只顧著睡覺,他真是一肚子氣找不到地方發,最後只能默默地消了。見她一直在挪動身體,睡得不大舒服的樣子,乾脆伸手將她攬了過來,讓她躺在自己腿上。
城澄立馬做出很嫌棄的表情,但實際上不管是身體上還是心裡頭都挺受用的。人的身子再怎麼說都要比硬邦邦的車壁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