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虹姐的親侄子曾立良。
寶柒走進去了,房間裡涼颼颼的!
屋子中間的不鏽鋼屍體解剖臺上,已經被解剖過一次的虹姐靜靜躺在上面。因為凍存的原因面色蒼白,臉上有些浮腫。由於解剖之後的屍體去路一般都是徑直往火葬場,法醫在縫合的時候自然不會像外醫手術對待活人那般仔細。
因此,被剖開又縫合的屍身,看上去有些猙獰。
寶柒視線掠過去,慢慢走近這個昨天還在超市裡和她說話的女人。
忐忑,惶惶!
“寶醫生,我有點怕。”旁邊說怕的是虹姐的大侄子,他的面上有些發白。
對於普通人來說,怕是正常的,不怕才是不正常的。睨他一眼,寶柒笑了笑,為了緩和他的驚恐,開玩笑地說:“不是你的親姨麼?怕什麼怕,你啊,現在應該好好問問她,究竟是誰害死了她。”
“嘶——”身體抖了抖,曾立良的視線趕緊別離瞭解剖臺。
深籲一口氣,寶柒套著解剖手套的手指慢慢地摸了上去。
“寶 醫生。”悶著頭半天沒吭聲的法醫,尊重地喚了她一聲寶醫生,有些遲疑地說:“死者的屍檢工作是我負責的,屍檢前她身上沒有傷痕,我採集了心臟,肝臟和腎臟 等組織進行過病理學檢查,沒有中毒跡象。……那個,心梗導致心臟破綻是我和幾個法醫討論的結果……我覺得結果很明顯,你為什麼就認定……”
“我沒有認定,我只是懷疑。”凝重的目光落在虹姐身上,寶柒沒有看他。手上一點點滑動,陰冷的室內溫度之下,她的腦門兒上竟佈滿了一層細汗。
愣了愣,那個法醫沒有再說話。
作為同行,他對於自己做出來的結論還是很有信心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動。
現場已經得到了控制,冷梟和鬧訊趕來處置緊急情況的兩個高官一起被請進了刑偵大隊的接待室。
面前的茶水,冒著滾燙的熱煙兒。
但是,卻沒有人動它。
陪襯的張警官看氣氛僵著不是那麼回事,試圖打破沉寂,“呵呵呵,大晚上的打擾到了各位領導們休息,實在是不好意思啊,來,領導,喝茶喝茶。”
沒有人接他的話。
高官們的心,小貓樣的撓動,腦子裡都不得安生。
外面的記者們還在等待結果,死者家屬同樣也還在等待,這事兒關係到政府和警方信譽的問題。老百姓鬧起事兒來可大可小,他們絕對不相信幾個法官鑑定的結果會被一個小丫頭推翻。
旁邊,冷梟獨自一座,神色淡然。
寶柒說了她只需要半個小時,他有足夠的耐心等待這半個小時。
因此,坐在沙發上,他高大的身軀向後靠著,半闔著雙眼誰也不理睬。
沉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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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鐘……
二分鐘……
大約三十分鐘左右……
突地,外面響起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兒,如臨大釋的張警官趕緊過去開啟了門兒。
緊接著從外面走進來兩個人,一個是寶柒,一個人是協助的法醫。那個曾立良已經成了寶柒的崇拜者,現在趕去和親屬們匯合了。
“怎麼樣了?寶醫生,屍檢結果怎麼樣?”問話的人還是張警官,在座的人裡面就數他的官兒最小,心最急最脆弱,腦門兒上的汗最多。
睨了冷梟一眼,寶柒淡淡地說:“沒錯,的確死於心臟破裂。”
籲……
各懷心思的幾個人,臉上的神色馬上就不一樣了。要不是冷梟在那兒不動聲色的杵著,估計兩個高官當場就要發作了。大晚上的折騰了這麼一陣,結果完全就是做的無用功